凝视她双眼问:“这是分别之吻吗?”
她摇头,眸子亮晶晶,两手比划:不,这是期待重逢之吻。
有离别,就该有重逢。
解言去检票了,看着她拖着箱子的孤独背影,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回去。
往常都是他送她的。
可这次她坚决不要他送,也不要他让别人送她,她心性卓绝,开始独立自强起来。
知道自己不可能时时躲在雄鹰的羽翼下,总要露出头去走自己的路。
解言在队伍里排队,眼睛有些发涩,她连忙快速揉了下。
然后回头,和他挥手再见。
他也挥手回应,看见她消失在面前。
解言飞走了。
他转过身立在巨大落地玻璃面前,望着澄净蔚蓝天空,虽然不知道这一别什么时候再见面。
但至少,再见面时,再也不会畏惧非议的声音。
因为明确心意,所以心意坚定。
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游逸生回到游宅的时候,远远就看见游沅正坐在解言房间的阳台上荡着秋千,面色不虞的扯着那阳台上的茑萝叶子。
绿油油的叶子天女散花般从二楼阳台洋洋洒洒落下。
游逸生进到房子里,上二楼推开解言房间的门,站在门外倚着门框对他说:“之前叫你去你也不去,现在折磨她的花做什么。”
游沅心有不甘道:“我才不去,她真是言而无信。”
游逸生听了她的话心有疑惑,慢慢走近,“怎么说。”
游沅松开茑萝,从解言的秋千摇篮上下来,拉着一张臭脸道:“本来她说要考港大的,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又要回大陆去,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游逸生久久沉默。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她要考港大,原来她是准备要留在这里的。
所以当时他在英国和她通电话她才会一直含糊其辞,她本来是打算正面告诉他的。
知道后面听到了他和游敏珠的谈话,才令她中途改变了主意。
在改变主意的那一瞬间,她心里是什么滋味?
肯定不是快乐的,就和他现在一样。
沉重压力像是绳索将他紧紧缚住,让他浑身渐渐僵硬直至不能呼吸。
他很愧疚,愧疚自己错过了她的一片心意。
“小叔叔,妈妈说明天阿爷和阿嫲就要回来了,她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做好什么心理准备啊?”游沅好奇的看着他。
游逸生听了他的话,原本僵直身体慢慢有了知觉,那双在阳光下才会显现出一点幽蓝色的眼睛快速眨动了几下。
他重新打起了精神,把领带扯松深深呼吸,原本一丝不苟的灰蓝色西装被他扯的松垮,但配上他清俊的样貌,另有一种如风般的自由不羁。
他知道,他真正的战争要来临了。
他被西装和领带缚的太紧,总该要结束的。
解言的突然回家,实在给了解佑为一个惊喜,彼时他正在街边给别人炒完一份炒饭。
烧得通红的煤球炉热的他满头大汗,正想坐下来休息喝口水,猛不丁就看到解言站在马路对面。
绿灯亮,她拿着两根冰棍走了过来。
解佑为惊喜,“怎么回来了?”
他还以为她会在那边过完生日再回来。
解言把他喜欢吃的老冰棍递给他,自己在手机上打字给他看:想和爸爸一起过生日。
她还告诉解佑为她不准备在港城读书了,她把所有的志愿都填了沪市的大学。
听到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解佑为很意外,却又有些怀念。
“如果你能去那里,那自然更好,你爷爷也会开心的。”
但他很快又紧张起来,“是不是在港城,有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