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熟练的扫着地。
解言点头,然后惊奇的看着他。
他淡笑:“怎么了?以为我真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
她下意识点头又快速摇头,然后不好意思的低头拿脚尖去点地面。
游逸生倒并不觉得什么,只是一面扫地一面和她解释;“我祖父以前在港城的时候也有一个庭院,里面会栽花种菜,家里小辈去拜访他第一件事就是要给他的菜园松土除草。”
她看着他:“他,现在呢?”
游逸生把垃圾用簸箕铲起来,笑:“我读大二的时候他就过世了。”
她自觉失言,或许又想起自己的遭遇,脸上露出难过神情。
游逸生去洗手,解言上前给他泵水,他一边仔细清洁指头一边道:“并不用多伤心,我祖父去世时已经有百岁,家里人都说是喜丧。”
“更何况,要不是赶回来参加他葬礼,我也不会有假期去接游沅,更不会遇见你。”
他接替她泵水的动作,看着她在龙头下揉搓着削葱般的十指,七年前他怜惜她手指如细细鸡爪,长大后却很漂亮,指尖圆润甲片漂亮,比起Vivian的手相差无二。
Vivian是他名下珠宝公司御用模特,有一双凝白如玉的手,但凡有戒指手链等广告拍摄,必定第一个先找她。
游逸生带她下山,路上他和她并肩走问:“你请了几天假?”
解言踩着繁密树叶间隙中撒下的日影,她比出一个数字三,除掉今天还有三天,她与老师约定到时候就要返校读书。
游逸生笑道:“三天够了。”
从文校长家接上游沅,三个人坐车往县城去。
半路上游逸生一直在划着手机,解言知道他在忙工作便也不打扰安安静静坐在一旁,游沅一直在后面扯她头发,她忍无可忍终于转过头气鼓鼓看着他。
“解言,对不起。”
她没想到他是和她说这个,她一向吃软不吃硬,他突然给她道歉也让她没了脾气,鼓起的双颊也泄了气。
他继续追问:“你是不是在生我气?”
解言摇头,他却更加肯定:“你肯定是在生我气,我们以前关系那么好,为什么你现在就对我爱搭不理了?”
他眼睛湿漉漉,解言突然觉得他很可爱,又有一点让她眼熟的感觉。
她很快想起他像谁了,他像她的巴克,巴克是黄毛,他也是黄毛,真像亲兄弟。
游沅还不知道解言给了他这样的评价,他自顾自道:“我不应该答应给你写信后面又忘了,咱们两个这么多年没联系你不理我也正常。”
她却并不在意,但因为他这诚恳的道歉话语,解言找回了对他的一点熟悉感觉,他其实还是一个真诚善良的好男孩,虽然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轻浮,但仍然不失是一个可以重新结交的朋友。
于是她主动示好,伸手过去想像小时候那样揉他那头看起来很松软好摸的头发,却被他会错意握住了她的手。
解言挣脱不得,气的用另一只手狠狠拍他手背,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松开手吹着手背:“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解言得意的浅笑一下,游沅怔住,眼前只有她蔷薇般鲜艳美丽的面容,手不痛后脑袋倒有些晕乎乎的。
游逸生工作之余瞥了一眼关系缓和了不少的两人,也露出一个善意笑容,他对解言能和游沅重新交朋友乐见其成。
小孩子就应该多跟小孩子玩,多一点少年朝气,更何况游沅一向容易讨女孩子喜欢,他也希望解言能被他逗开心些。
他觉得自己这想法有些奇怪,他的口吻真像一个历尽沧桑的中年人,七年里日日和商界的人打交道,面对的都是利益至上的对手,生意来往早已磨掉他大半对曾经自由简单生活的记忆。
唯一欣慰是每隔一个月会收到解言来信,这女孩子会在每一封信里面描绘她简单平常的生活,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