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动。
文校长将裁好的孝衣给她穿上:“你爸爸不在家,你是你爷爷唯一的孙女,这几天就要你辛苦了。”
解言点头,听着文校长和她讲着这边丧葬礼仪风俗,她虽然难过却也认真听着不敢落下,她不想到时候失了礼数然后让别人笑话她家的家教。
文英杰也已经又从文山村到县城跑了一个来回,他问了解言拿了解耀宗的一张寸照拿去冲刷遗照,是解言选了很久挑出来的一张,照片上的解耀宗还不见老态,眼神熠熠生光,他自己也一直很喜欢那一张。
文英杰把遗照交给解言,然后对文校长道:“表姑,今天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明天要帮忙我再过来。”
文校长挥手让他离开,又叮嘱他明天要早点过来。
解言在一边将解耀宗的遗照摆好,然后转身进了自己房间,床边玻璃碎片还未收拾,她默默的给扫开了。
然后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铁皮盒子,是她的存钱罐,她把所有的钱都倒了出来。
一张一张数好,一共是三千二百二十元,今日文校长在医院缴费一千元,殡仪馆又花了一千元,又买了一些白事用的东西,加上她侄子帮忙冲印装裱的遗照费用,这些应当可以还清。
只是钱还清了,人情又该怎么还.
解言快速的成长起来,开始考虑这些本不该由她来操心的事,她需要挑起这个担子。
她把钱递给文校长,文校长收下后低声道:“你这孩子,从小就懂事的。”
懂事吗?解言不以为然,她到宁愿自己有资本不懂事。
文校长下午时离开,走时给解言做了饭,解言几乎一天一夜滴水不进,整个人都苍白颓丧了下来。
她盯着解言吃了几口饭才放心离开,她不知道,她一离开解言就下意识的将吃进去的饭菜都吐了出来。
吐得眼睛发酸,肠胃绞痛,她才意识自己竟然难过的咽不下饭,食物划过喉管,像是粗粝砂纸摩擦喉管柔软嫩肉,要将她卡出血来。
她默默地看着天色渐晚,夕阳西下,烛火摇曳,于她而言注定是个不眠夜。
文校长回到家中,犹豫再三拨通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妈,有什么事吗?”
文校长问:“美林,你在家里吗?”
另一边的文美林是典型女强人装扮,波浪大卷发,丽色妆容,垫肩修身西服配长裤,年轻的不像快四十岁的女人。
她站在八十层高楼的明净大落地窗前答她:“我不在,我现在在公司,你有什么事。”
视线停留在玻璃窗前倒映的室内情景上。
“逸生在港城吗?”
“应当不在,前段时间我公公才派他到爱沙尼亚去谈业务。”文美林如实告诉她。
另一道声音从她身后插进来:“妈咪你的消息都落伍了,小叔叔早就回港了。”
“几时回的港?怎么不回家?家里人怎么都不知道?”
两个人说起白话,文校长虽然听不懂,但到底也听出来是游沅的声音。
她问:“是游沅吗?”
清朗的少年音很快响起:“外婆,是我啊,你想我了吗?”
文校长不自觉笑:“当然想,外婆都有好几年没见到你了。”
游沅又问:“外婆,你找小叔叔有什么事?”
她要说的事不方便告诉游沅,只是问他能不能联系上游逸生,游沅笑:“我要是联系不上,家里就没人联系的上了。”
文校长说:“我找他有重要事情,你联系上他后请他立马回电话给我。”
游沅应下,挂完电话后立马举起手机对自己的女强人妈妈道:“外婆口谕,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文美林看着他还剩一大半作业,不耐烦的摆手让他赶快离开,她早就被周末监督他写作业搞得心烦意乱,此时倒是眼不见心为净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