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大的洞口,从洞口里往下望去她看见一个男人躺坐在那里。
白的衣,黑的发,还有红的血,很惊心动魄的场景
解言看见他身下那一滩蜿蜒的浅红色,肮脏污泥里她只看见男人抬起头来,一张抹了泥的脸带着笑,高挺鼻梁上一双墨色双眼深邃有神,略带一丝落魄羞愧:“小妹妹,你可以找人来救我出去吗。”
解言愣住后,约有二三十秒的时间热意蒸腾全身,撑着伞就跑开了。
她害羞了。
游逸生看见那漂亮小女孩一言不发的就跑了也是惊了一下,心想难道自己现在就这么不堪入目?竟然就把人家小孩子吓走了。
吓走事小,没人救他事大,这荒山野岭哪里还会有人前来。
也怪他今日倒霉,明明看了天气预报说今日风和日丽,谁承想下午就下起大雨来,更不幸的是他正准备下山时竟然正巧不巧就掉进了这个洞里面,里面斜立着的一支尖锐竹片一下子划破了他的裤腿。
骨头倒没伤着,只是小腿上一道巴掌长的伤口浸了泥水实在疼痛难当。
不由叹了一口气,难道今日真就要殒命于此去见上帝?
他正心灰意冷之际,上面又猛不丁丢下一个纸团,他捡了纸团抬头看见刚才那个小姑娘竟然又折返回来,浅浅笑着站在上面洞口打着伞看着他。
她指了指他手上的纸团,游逸生一下子明白原来这孩子不会说话。
他打开那纸团,只见那半湿的纸上工整的铅笔字写着:“叔叔,等我找人过来救你。”
再抬眸见那精灵女孩浅浅的一笑,脸上有一对浅浅梨涡,留下那把伞罩在洞口就离开了。
为防止他淋雨受寒,好贴心的孩子,可她自己怎么办?
游逸生忍着疼痛坐正身体,心里也好似有了期盼,将那纸塞进包中便耐心等待。
心中也暖暖一热,既期盼这孩子快点找大人来救他,又担心这风雨天有什么意外,一时之下心中倒比当时无人来救还煎熬些。
等了约有半个钟,他总算听见一声沉重的咳嗽声,洞口落下来一根草绳。
“小伙子,可绑稳了。”
游逸生马上将背包背好,自己将绳子系在腰间股下绑好,扯了扯绳子,上面的人开始慢慢将绳子拉上去。
等他上去倒在灌木丛里,总算看清楚拉他上来的人,穿着蓑衣的老人正往手上哈着气,他身边的小女孩罩着蓝色雨衣,看见他手上被草绳磨出的伤口正掉眼泪。
滂沱雨幕中,游逸生视线里更加显得模糊,只觉得这一老一小披着雨衣实在让人心疼。
游逸生也没想到来救他的是这样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见对方两鬓白发一下子心中也很是愧疚,忙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站到那老人身边很诚恳的和对方道谢。
解耀宗喘着粗气缓了一阵,而后笑着从一旁捡起另一件雨衣罩在他身上:“先回去再说。”
解言和解耀宗带着人回去的时候已经入夜了,因着要扶着这伤员走路格外艰难,一到家解耀宗忙拉着解言到房间里面去给她换衣塞进被窝,倒把一路扶着的游逸生落在外头。
游逸生也不娇气,自己寻了根板凳坐下,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这山间小院。
四周扎了篱笆种着不知道是什么绿植,此时初秋倒也不见花,只有深绿色叶蛮攀附其上,在暖黄色灯光下倒有些丛丛生气。
左边三间土砖屋,右边三间也是土砖屋,只中间这三间大屋是拿红砖建的,比起那土砖屋道崭新些。
门口石磨下绑着一只大黄狗,瞧见他也不认生,只趴在地上摇着尾巴盯着他。
“怠慢了。”
解耀宗拿了伤药和热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那孙女从小身体不太好,所以就先带她换衣服去了。”
游逸生接过那搪瓷杯装的热水,声音很是诚恳温柔道:“都是我的过错,要不是救我也不会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