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袋压了下去。
“像我刚刚说的那样——睡觉!”他恶狠狠地说。
——埃斯梅在担心什么?
“卡莱尔已经说过了,你不会有任何事。”
——我不喜欢只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有些事就是要不知道才好。”
——那你以为我是怎么喝下那碗蘑菇汤的?
这回轮到爱德华把他想继续用来敷衍我的话卡在了他自己的喉咙里——在这个家里,谁都知道在我因为一次恶劣的隐瞒【死】过一次,没有人比我更讨厌这种被其他人蒙在鼓里的感觉。
“听着,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些疑神疑鬼,”爱德华冰凉的手指掐住了我一侧的脸颊肉,用力晃了晃,“卡莱尔和埃斯梅,他们比你想的还要爱你。他们把你当做亲生女儿,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就算有些事不想让你知道,那肯定也是为了你好。”
我的鼻子开始有点发酸。
“那你和罗莎莉也爱我吗?”我软弱地没能忍住开始不断从眼眶里掉下去的眼泪,“我这些年送你的生日礼物,你一次也没说过喜欢,罗莎莉也从来都只会挑剔我的审美有多么老土,我有时候甚至会想,你们其实很恨我也说不定。”
“你能在五秒钟内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吗?”
“如果我能做到,那我现在也就不会眼泪掉个不停了。”我拿手腕去擦眼睛,不一会就弄湿了睡衣的袖子。
爱德华叹了一口气。
“我不想让我们的关系在今晚之后发生任何改变,”他提醒道,“我告诉你我是怎么想的,你该离我远点就离我远点,绝对不要烦我,绝对不要以为你跟我成了好朋友还是任何你那贫瘠的脑袋里能想到的亲密关系——你懂了吗?”
我吸了下鼻子,没吭声。
“我不总是去读罗莎莉在想什么,”他的五官扭曲了一瞬,好像突然间说出“爱”这个词儿对他来说变得很困难一样,“但我觉得,她的挑剔应该就是对你的爱——你现在的头发不就是她染的?”
“她【强行】给我染的,”我提醒道,“她说理发师把我的脑袋染得像个掉了毛的小狗。”
爱德华清了清嗓子,警告我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否则待会罗莎莉很可能会突然冲进来把【毫无感恩之心】的我掐死在房间里。
“对我来说,你是一个我有责任去保护的家族成员。我会这么想是因为,我把卡莱尔当做是我的父亲,把埃斯梅视为我的母亲,”他思考了片刻,“你可以简单理解为我是一个你在重组家庭里的继兄——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讨好彼此的需要。”
“那么恭喜你,你已经成为了这世上最糟糕的继兄。”我冷哼一声,在床上翻了个身,“滚吧,你没有利用价值了。”我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了,并且深以为几分钟前那个多愁善感的我像个蠢猪。
“很好,我的耐心也耗尽了。”爱德华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顺便说一句——我非常赞同你是个蠢猪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