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生气,只是呲牙乐道:“子房兄长其实应该庆幸,至少秦灭韩之后,没有尽诛旧族。” “另外,秦灭韩之后,子房兄长还保留着家业吧?日子过得潇洒吧?否则,恐也没有闲散心思,跑来窥伺御驾大营!” “若是换了我??哼哼??似子房兄这般的敌国遗臣,纵然不杀,也要尽数抄没家产,扔到远离家乡的地方,做个为衣食操劳的黔首农夫,一生不得入仕!” 张良听得脊背发寒,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他是有反秦的大志向不假,但他也是贵族公子,自幼的锦衣玉食,韩国被灭于他而言,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影响,他在家乡依旧是名门望族。 甚至,他如果想做官,自可凭借家族人脉举荐,出仕便可为卿。 如果非要说影响,那便是不能仗势欺人,去随意打杀黔首庶民了,否则秦法便要打杀他! 这般想着,便可知大秦在统一六国期间,做出了多大的妥协,给了似他这等人的多大宽容优待。 也给大秦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若是按照赵子虎法子来,将他们铲去根基,抄没家产财富,扔去远离家乡之处,做那整日为生计劳碌的黔首农夫,一生无有翻身之机?? 张良只是想想便觉绝望,恨不能拔剑自刎! 当然,按照赵子虎的法子来,也并非没有副作用,秦军遇到的抵抗会更激烈,统一进程会慢上几年,甚至是十数年。 但得到的,却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大秦! “子房兄长为何不言了?” 赵子虎见他打着激灵沉默不言,便又出声质问道。 张良苦笑一声,悻悻道:“良辩服不了公子,但还是那句话,我家父祖世为韩臣,我便绝不为秦臣。” 赵子虎哈哈笑道:“子房兄长此言,怕不是指桑骂槐啊。” 说着,指了指竖着耳朵听的韩非。 相比较而言,张良家里只是世为韩臣,而韩非却是实实在在的韩国宗室,难道不比张良更应该坚守气节吗? 可韩非却做了大秦的臣子,还是嬴政最喜爱的臣子……之一! 张良当着韩非这般硬气,却是有当着和尚骂秃驴的嫌疑! “韩非先生,子房绝无讥讽您之意,只是我心中有此念,故而直言??” 张良尴尬不已,忙是向韩非揖手解释。 韩非摆手:“无妨,你是好孩子,我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