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收起布防图放到一边,挽起袖子让他给自己把脉。
到了看病的时候张行楷就会变得严肃起来。他收敛神情,闭目搭脉,模样沉稳,与方才看起来傻呵呵的二愣子完全不一样。
张行楷仔仔细细感受着萧意欢的脉象,半晌松开手来说道:“比以前好上许多,但相较于前几日来说又有些紊乱,浮动急促。殿下这几日不宜大动肝火,思虑过重。”
以为是萧意欢过分记挂卫侯,张行楷劝说道:“殿下别整日坐在屋子里,卫侯没走时候时常带您出去走动,前些时候身子不就是好了不少?就算无处可去,去无相宝寺庙上一炷香见一见法师也是好的。”
“你这几日在宫里看来也挺忙。”萧意欢慢悠悠扯下衣袖。
张行楷摸摸脑袋,看看挽媱又看看萧意欢:“殿下何出此言?”
“老和尚早早云游四方去了,现在不在庙中,不知道时候会回来。”
慧明从前也曾各地云游,只是这几年萧意欢的头疾越发严重,慧明就被她捆住了脚步,好几年都没出去过,以至于张行楷都忘了这事。
慧明法师与他实际传授他医术,已是师徒关系,但却不让张行楷叫他师傅,平日里也不会主动联络张行楷,以至于张行楷半点没接到他走的消息。
“云游?什么时候走的?”
“卫郎离开后两日便走了。”
否则萧意欢直接找慧明便好,何必放着师傅不找找徒弟。
挽媱在旁边劝到:“其实张太医说得也有道理,殿下是要多出去走动走动。这几日外头天气好着呢,即使慧明法师不在,去无相宝寺看看也是好的。”
萧意欢闻抬头去看外面的天色。
现在时间尚早,距离鹰隼将信件送回来还有一段时候,去一趟无相宝寺也无妨。
张行楷今日是宫中当值,必须得回去。只能看着萧意欢与挽媱上了马车,出发前往无相宝寺。
千年古刹,黄墙飞檐,肃穆铜钟自屋顶垂下。
萧意欢以往来都是直奔后厢房,这么多年都没有在庙里仔仔细细走过一遍。
她不欲张扬,玄甲卫和马车停的远远地。她带着面纱,与挽媱进到寺中。
正殿香炉前有一方清水池,挽媱拉着萧意欢走过去递给她几枚铜板:“殿下,这水池里的那只龟石像据说是寄宿在庙中的龟仙。往里面扔些铜板,许愿颇为灵验。”
萧意欢接过那几枚铜板。
无怪乎这池子底下是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的铜板。
她不信这些,正要将铜板推给挽媱转身离去,蓦然想起萧云蘅跪在天水城里为她求来的平安符。
萧意欢迟疑一会儿,抿唇将铜板撒入水中。
许什么愿呢?
那就让卫绛风早日诛杀西南那帮该死之人,让萧云景快点成为她阿姐的助力,让挽媱吴川的了却心愿。
铜板入水,摇摇晃晃几圈沉入水底,同那些钱币混杂在一起。
“走吧。”
萧意欢收回手要带着挽媱进去殿中,却又被迎面而来一个和尚拦住。
和尚也知晓元昭公主这一番打扮是不愿意让周围百姓知道她的身份,便没有称呼她为殿下。
他抬手垂目行礼,只唤了萧意欢一声施主:“阿弥陀佛,施主,有人想要见您。”
萧意欢细细长长的眉头抬起,一时间没想明白这和尚说的话。
“有人要见本宫?何意?”
谁要在无相宝寺要见她?
“是一位年长的女施主,前几日就来到寺中,带着一箱东西日日守在亭子里,说想要见您。”
头发花白,衣着单薄,自己带干粮和水,守在亭子里搂着一只箱子不松手,风雨无阻。
天不亮就坐在亭子里,天黑透了在和尚们的劝说下才肯到厢房休息。
听了这话,萧意欢只觉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