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两侧的侍女动作轻柔地为她打起帘子。
室内很安静,还是那张软榻,萧意欢懒散靠在上面,单手握着一卷书册翻看。
她这段时日着实瘦削许多,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腕苍白伶仃,腕骨突出。长睫在瓷白的面颊上投下清浅阴影,模样姿态难得不见锋芒,安静冷淡。
“殿下。”
萧意欢回过神看向挽媱,目光触及她手上拿着的燕窝粥后就忍不住皱眉,很是抗拒的偏过头。
这有些任性与孩子气的动作叫她做起来半点都不违和。打破了方才无端的寂寥,平添生动颜色。
“里面加了槐花蜜,没那么难喝。”
挽媱很坚决,舀起一勺软烂的燕窝递在萧意欢唇边。
不然就凭早膳几口汤、午膳几粒米,身子什么时候才能好?
与卫绛风相比,挽媱照顾萧意欢更为顺手。
萧意欢仰着脖子喝了半碗燕窝下去才忍无可忍地躲开。
挽媱很是满意地放下碗,又说道:“今日侯爷留在宫中议事,估计回来晚些。”
萧意欢重新靠回软塌上,抬起眉说道:“他回来晚不晚关本宫何事?”
挽媱只是笑了一下,端着碗下去了。
而在宫中的卫侯爷,此时正皱眉埋首于一堆奏折书册中。
这一段时日皇帝病重到底是对朝政有些影响,再加上后来的种种波折,许多事都堆在内阁中等着处理。
李丞相下去了,内阁重新擢选人进来。其中就包括沈观沈大人,此刻他也坐在一边翻阅着书册。
卫绛风与沈观一南一北坐着,其余人好歹说说话,唯有他们像是看不见对方似的一言不发。
这怪异憋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事情处理完,卫绛风起身朝外走去。
沈观慢两步跟在他身后,叫住他:“卫侯。”
卫绛风背着手,狭长双目阴骛冷淡,转过身瞧着他。
沈观官袍绶带,清雅端正:“听闻殿下大病了一场,不知如今可好些了?”
卫绛风瞧着他哪哪都觉得不顺眼。半晌才扯唇,露出犬齿森白,语气凉飕飕的:“重病哪能这么快治愈。她率兵截住反贼时沈大人还在自己府中,看来果真是不知当时情况凶险。”
这话几乎要溢出来嘲讽,明着说沈观在宫变时没有派上半点用处,只会缩在府中等着元昭公主来救。
一旁几个同僚听得冷汗直冒,觉得这卫侯爷与元昭公主在某些方面还真是颇有相似之处,讽刺起人来不留半点情面。
沈观却没有半点怒气,他看着卫绛风,从他反应中知晓萧意欢如今大抵是好的差不多了。
如此便好。
萧意欢对他有提拔之恩,对陈家也有庇护的恩情。于情于理,他都要过问她的近况。
沈观不再说话,看着卫绛风转身,玄色叠纱衣角扬起,大步离开。
“沈大人。”
一旁的人不知道沈观与卫绛风是哪里来的恩怨,明明都与元昭公主有关系,真论起来这两人才是同一脉的。
卫绛风位极人臣,沈观也得天下读书人拥戴,几乎就是陈太傅的继承人,甚至还要更进一步,在朝野中也是炙手可热。
见沈观被下面子,他赶忙宽慰道:“卫侯性子直爽,您莫要往心里去。”
直爽?
搅弄阴谋权势时可没人能瞧出卫侯爷的直爽。
沈观轻轻一哂。
他知晓卫绛风为何屡屡针对与他。勇冠全军的铁浮屠督军,竟然像是护食的野狼,如此斤斤计较。
“无碍。今日朝事已大抵处理妥当,沈某先行一步。”
他对着众人颔首,随后便离开了重明台。
沈观如今早就在京中安定下来,府邸就在东街处,距离太傅府没几步。他回府去,走到门口却见一辆装饰低调的马车静静停在外面,顿时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