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以至于她已经猜出这个故事后续发展如何。
皇后疼了一天一夜诞下死胎,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便累得昏死过去。底下人匆匆禀告守在外面的帝王,帝王看着那个满身青紫的孩子,又听着外面人说那才人顺利诞下了一位公主。
帝皇怀着对发妻的愧疚做了一个决定。
“所以,你把我变成了皇后的孩子。”
萧意欢的心猛地空了下去,手脚发麻,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僵住。等回过神来,她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屏住了呼吸。
但诡异的是,在最初冲击过后,萧意欢没有预料中的不能接受。恰恰相反,她回想起皇后对待自己的种种行为,原先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一下子就有了答案。
作为皇后,作为母亲,皇后不一定没有察觉到这一场故作弥补的骗局。
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被害死了,也知道萧意欢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她对萧意欢的态度才那般反复无常,悲哀狠毒,那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的错乱癫狂。
皇后甚至不能够戳穿这个骗局。
戳穿了又如何?
宋氏如日中天注定无法被真正惩罚,皇帝又已经大发慈悲,还给她一个孩子。皇后不确定自己如果揭破这个骗局,还能不能留住皇帝的愧疚和怜爱。
她就只求这么一点点温度和垂怜了。
所以种种复杂的情愫变成了一把刀刃,将那个曾经贤良淑德的女人拖入深渊。皇后至此行事疯癫,开始控制不住地虐待起这个代替自己孩子的婴孩。
“你把我,从我的母亲身边夺走,送给了皇后。”
萧意欢将皇帝的话重复一遍,她的心脏跳动分外剧烈,但是脑中思绪却格外清醒。
她被割裂成为好几个部分。一部分想着先前给卫绛风送信的人现在到了何处,一部分关注着外面的动静,剩下的一部分又在反复咀嚼着皇帝说的话。
但最后,那个在无数个夜晚蜷缩在昏暗宫殿里,渴望母亲温柔的小女孩跑出来,问皇帝:“......那我的母亲呢?”
你愧疚你的妻子,转头却又将另一个母亲的孩子从她身边夺去。叫那个孩子痛苦,叫那个孩子与自己的母亲分别,在错乱的命运中陷落,恨意与爱意都错付给了旁人。
“你的生母在生下你后不久就去世了。”
萧意欢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发白,声音骤冷:“你杀她灭口?”
皇帝看着她,摇摇头说道:“不,她身子本来就弱,染急病后去世了。”
“此事只有王德全与你母亲身边的侍女知晓。那侍女年纪大了,前些年朕叫王德全厚赐了她,将她放出宫过日子去了。”
萧意欢闭上眼,她的心脏鼓动地实在太快,快到隐隐泛起绞痛:“原来如此,原来她不是我的母亲。”
原来如此。
她从出生起就被人从自己真正的母亲身边夺走,作为一个被识破的、心照不宣的替代品,放在皇后的寝宫养着。
怪不得,人人都说皇后心善,怀孕时日日抄书为腹中孩儿祈福。萧意欢从前听这话只觉得疑惑不解,如果母后曾经对她抱有如此高的期待盼望与满腔的爱意,又怎么会在后来如此残忍地对待她。
她在后来的这些年月里日思夜想,细细抽丝剥茧。将皇后高高捧起放在无措的位置,将错处归结在自己,归结在宋贵妃,归结在皇帝,却独独未曾料到原因竟然如此简单。
她不是那个女人盼望过、日日夜夜为之祈福的那个孩子。
想到这里,萧意欢眼睛一片火辣辣的疼,又疼又干。她想冷笑,想质问皇帝凭什么这么做。又想到他是皇帝,谁也不能拦着他,他当然可以这么做。
这些话叫她喉咙发堵,像是含了烙铁,分外疼痛。
挽媱上前扶住萧意欢的手臂,看着她赤红一片的眼睛,一时间也是说不出一句话。
她陪萧意欢走过这么多年,将她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