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流水的动作和他肩背长腿处流畅结实的线条,嫉妒的眼睛都红了,揉着手腕嘟嘟囔囔:“本世子现在是年纪小,等我到及冠之年,定不会比你还有那个萧贺川差。”
萧意欢斜他一眼:“你在天水城与他相熟?”
这个他指的是萧贺川,远在边疆多年未归的四皇子。
“不熟不熟。”萧云景显然对自己这个堂兄极为嫌弃,头摇得飞快:“谁要和他相熟。”
那个萧贺川长得高鼻深目,人模狗样,实际上一股子痞气邪气。萧云蘅每次与他交流完兵书回到镇北王府,就要和萧云景唏嘘为何她的弟弟不是萧贺川,以至于现在萧云景提到他就来气。
不过是比自己年长几岁罢了他如今还小,等他到了那般年岁,自然也会与这般厉害。
这么想着,萧云景哼了哼,又要重新去捡那把刀。
卫绛风先他一步弯下腰,单手将刀拾起,那柄重刀在他手上仿若没有重量。
萧云景到底年少轻狂,初生牛犊不怕虎,不如旁人畏惧眼前已经声名鹊起的阴骛权臣。
他羡慕地咂咂嘴:“我听我阿姐说你武艺很好,你都会什么?”
卫绛风看这小孩一眼:“皆有涉猎。”
萧云景一噎:“你的习武师父是谁,谁教会你这些的?”
他盘算着等回天水城时得把这习武师父也带上。
“无人教我。”卫绛风将青铜长刀放回架子上:“我先会的是杀人。杀人,用什么都一样。”
他说这话的语气平静而又森冷,让萧云景脖子后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卫绛风从墙边拿起他曾在石山猎场用的那把黑金长弓,又伸手从箭筒里拿出四支黑羽箭。
萧奕欢眯起眼,看着那几只分外眼熟的箭。
“西南多高地,我曾猎到过一只通体黑羽猛禽,将其尾羽封蜡炮制,做了这一筒箭。”卫绛风声音低沉,他目视前方,伸手搭弓拉箭。
这道强弓以常人的臂力根本无法拉开,卫绛风的肩膀和脊背处绷起紧实而漂亮弧度,轻轻松松将弓拉满,弧度优越侧脸抵在弦上,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悍戾的性感。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入营。吴川翻身下马,步履匆匆赶往演武场。
一旁的守卫见到吴副将匆匆走过来连忙低头行礼。吴川来不及顾及,登上楼梯快步走至萧意欢三人身边。
萧意欢看他一眼,随手将萧云景打发下去。
吴川开口道:“殿下。”
他如今虽是在卫绛风手下当差,但却依旧是先拜见萧意欢:“宫中传来消息,陛下给陈家小姐赐了。”
“这才过去几日,东宫与陈家就商议好了?”
“不。”吴川眉眼压着,脸色不好看:“陛下是给陈姑娘与三皇子赐婚。”
卫绛风松开手,四支黑羽箭发出利啸划破空气,牢牢没入对面箭靶红心。箭锋从实心木制的箭靶后冒出尖角,尾羽微微颤动。
萧意欢脸上的表情缓缓冷淡下来。
“萧轩盛?”
“线人回禀,今日德妃照常召见陈小姐进宫做伴,中途陈小姐打湿了衣裳被人带下去更换,不知怎的就与吃醉酒的三皇子躺在了一张床上。”
两人衣衫不整被人发现,三皇子清醒过来懊恼无比,陈瑶瑶哭得双目红肿。
但事已至此,女子清名大过天,如今已不是陈瑶瑶嫁于太子还是三皇子的事,而是只要陈瑶瑶这辈子要嫁人,她便只能嫁给三皇子。
陈太傅听了这个消息后失手摔碎了茶盏,匆匆进宫。见女儿惨白着脸跪倒在皇上和德妃面前,心中也是悲戚。
他做了半辈子的大儒,念诵四书五经,将天地人和、君臣礼义牢牢刻进心里,只想老老实实教书育人,奈何却非要被牵扯进这些阴谋诡事中。
陈太傅百感交集,在自己尊了一辈子的君王面前站立许久,而后跪下磕头,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