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喜欢她的庶兄,因此特地引荐……至于在何处,你想听?”
西南使臣万万没想到一朝公主会说出如此孟浪失礼的话,一时间瞠目结舌,面上神色与昨夜的大理寺丞如出一辙:“这、怎会如此?!”
他下意识看向端坐在一边把玩茶盏的卫绛风,责问道:“大公子!你不管如何都是西南王的子嗣,身份高贵,怎能行如从卑贱苟且之事!”
好一句西南王的子嗣,好一个身份高贵。
侧妃柳氏上位,西南王剥夺卫绛风世子名号的时候没有因为卫绛风是他的儿子而有半点顾虑;柳氏撺掇修改宗册,让卫绛风变为庶出替她儿子进宫的时候,西南族老也没人想过他的身份血脉。
现在倒是想到了,何其讽刺。
卫绛风不说话,面上也不见恼色。他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夹了一些小菜放在萧意欢面前的碟子上,嗓音冷淡低沉:“我与殿下自小结识,哪里卑贱又何来苟且?”
看到他举动的西南使臣脸上的表情活像是见了鬼。
他家王爷的这个长子一直以来都是沉默寡言,但个性绝不软弱,尤其是这几年,锋芒隐露。即使是在多方打压下也联络了先王妃母族旧部,在军中渐渐有了名声。
何时见过他如此伏低做小的模样?
萧意欢倒是对卫绛风的识趣颇为满意。想着他看起来清冷不爱说话,实际上乖娇的很,羞怯又贴心。
“本宫与卫郎的事无需和任何人交代。”
萧意欢重新看向西南使臣,目光讥诮挑破了话头:“你既怀疑是本宫杀了卫嫣然,那就要拿出理由来。”
“若是不来本宫这儿也就罢了,既然来了,今日你若是拿不出这个理由,你不妨猜猜看本宫到底会赏你几顿板子?”
她眯着眼,说话语气轻柔之外带着一股令人心头一紧的狠戾。
王德全当真只是个带路的,抱着他那柄浮尘,依旧是笑眯眯站在一边不说话。
西南使臣自然是拿不出理由,他总不能因为萧意欢与卫嫣然有过节,因为卫绛风与西南王府僵硬糟糕的关系就能一口咬定是这对男女杀害了西南郡主。
而且萧意欢的话也没说错。依据萧齐律令,无凭无据诬陷皇室宗亲确实是要挨板子的。
“看来你是拿不出理由。”
萧意欢冷笑,眼瞳微微往下睨着,自然透出矜贵傲慢:“来人,把他给本宫拖下去,杖责三十!”
守在门边虎视眈眈的侍卫当即就一拥而上。西南使臣狼狈地垂着头,被人从后面拧住胳膊往下压,咬着牙说不出话。
王德全看戏看了半天,见此情况才一挥浮尘,欲口劝阻,不料却被人抢先一步。
“殿下无需动怒。”
卫绛风虽然是在劝说萧意欢,但是也没有过多神情,语气有些凉:“郡主毕竟是西南王唯一的女儿,使臣慌乱口不择言也是人之常情。”
这番通情达理的言论和大义凛然的姿态落在西南使臣眼里,当真是好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萧意欢眉宇间的神色柔和下一些,她自然愿意给卫绛风面子,于是对着王德全摆摆手:“既然卫郎都这么说了,本宫也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板子就免了,你把人带回去吧。”
“是,殿下。”
王德全对如今的局面早有预料,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末了低着头加了一句话:“还有一件事,陛下说许久未见到您了,您…”
萧意欢眼眸垂下,重复了一遍:“下去吧。”
王德全轻轻叹了一口气。
卫绛风右手握拳抵在膝盖上,视线不动声色在萧意欢与王德全身上转了一圈。
大太监带着满脸怨愤的西南使臣走了,萧意欢喝完了粥坐在一边喝茶。
她轻轻吹开茶蘼,唇尖刚沾了水就忍不住笑起来,颇为忍俊不禁:“看着本宫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