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直觉夏知雨不会无缘无故让她回家,于是开口道:“好。”
当慕雨下来时,见到的便是夏知雨同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离去的背影。
他道:“她去哪?”
祝清霜闻声回头,见竟是昨夜夏知雨救下的青年,此刻身着白袍头戴银冠,端的是一副清贵公子的模样。
“不安全的地方。”祝清霜道。
慕雨揉着手腕红痕的手微顿。
“未曲。”祝清霜关了屋门,轻声喊了一声,随即便见一小二打扮的少年自里屋掀帘出来。
“小姐。”
“去祝府,领一队人。”她吩咐道,未曲应了声,当即便从后门离去。
祝清霜自小生活在曦洲城中,对于许多勾心斗角,虽不如宫里人利落,但这些商铺之间的眼红嫉妒,她倒是见过了不少。
自夏知雨开店那天起,祝清霜就一直担心有人会起别心,所以一直未离去。毕竟这八味食肆一日比一日红火,周围的许多食肆,早就没了生意。
这么想着时,祝清霜再也等不了未曲去领人,去后厨拿了把匕首便径直往外奔去。
不过……那个青年,似乎转瞬便不见了人影。
天际阴云密布,似要下雨的征兆。
夏知雨步伐不动声色地缓下来,不远不近地跟着男人,一路行至城郊外。
“还有多远?”夏知雨问。
“快了。”男人望了望四周,因大雨将落,周围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夏知雨停下脚步,“就在此处吧。”
“怎么了,心虚了?”男人回过身来,笑意狰狞,“不敢面对了?”
“倒也不是。”夏知雨淡淡道,“快下雨了。”
“雨还未下,怕什么?”
夏知雨便笑:“大雨落下,道路泥泞,客人怎么救治你的妻子?”
男人皱眉,“我媳妇不过是晕倒了而已,倒也犯不着就医。”
“只是晕倒,那客人还急需来讨说法,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才让客人这么着急,我说客人怎么不先去救治自己的妻子,反而是来寻我这普通的店家讨要说法,原来是客人的妻子没事。”
“你!”察觉被夏知雨耍了,在一时的怒火过后他又很快平静下来,威胁道:“是又如何,此刻这荒郊野岭,只有我与店家二人,奉劝店家不要不识好歹。”
“怎么了,是要我这店中的食谱吗?”夏知雨语出惊人。
男人微愣,随即好笑道:“你倒是聪明。”
“这有什么聪明不聪明的,不过一件寻常事而已。”
男人突然就有些惊叹于夏知雨的冷静自若,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得夏知雨道:“其实不管交不交出来,我想,你是准备杀人灭口的吧?”
“可惜,本人不才,背靠祝府,身傍丞相,你猜猜,是你的生意先好起来,还是人头先落地?”
风忽然便大了起来,将夏知雨的声音吹得破碎,震得男人耳膜嗡嗡地响。
“笑话,背靠祝府,身傍丞相?怎的就不说你是皇帝的人?”男人油盐不进,背在身后的手缓缓自腰间抽出了短刀。
夏知雨摊了摊手,“我也想啊。”
夏知雨太过冷静,与那些寻常女子在看见刀剑后的慌乱完全不同,男人有些惊疑不定,本已下定决心的心却突然开始动摇。
就在这时,四周草木动静突然便大了起来。
夏知雨躲闪不及,一柄长剑登时横在了她脖子上,寒光逼人。
“……身傍丞相?”
身后传来闷闷的声音。
夏知雨又看见身前的男人目露惊恐,双腿打颤不住后退,似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她这才想起之前白寒露与素烟一事。
当时因将所有事都交给了白九思全权处理,事情结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