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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霓看着他的侧脸,为自己的临阵脱逃微微叹了一口气。

月光从窗缝中倾泻而下,浅浅勾勒出容煜的轮廓。

这些年来,他在朝中独揽大权,积威已久,沉淀出一股上位者的威严,教人不敢直视。

云霓也很少这样肆无忌惮地用目光描摹他的面容。

容煜从来都是万众瞩目般的存在。

从前他初初踏入朝堂,便有人赞他“公子如玉”,一身朝气的少年郎,引得京中许多姑娘芳心暗许。

而后他一路平步青云,逐渐积累了威信,夸赞他容貌的声音越发地少,更多的是拜服于他的铁血手腕之下。

再往后,便没人敢在他面前提容貌相关的话了。人后提起他,也多半是畏惧。

当年的如玉少年越发的沉稳利落,容貌只不过是他最不起眼的一个特质。

眼下能这么肆无忌惮描摹他容貌的场合,属实不多。

云霓半撑起身子,看了他半晌,而后仿佛受了蛊惑一般,抬起手来,往他眉心落去。

就在指腹即将触到他的一瞬间,云霓仿佛惊醒了一般,生生在空中顿住,犹豫了半晌,还是收了回来。

不知怎的,她有些胆怯。

害怕容煜会突然醒过来,害怕容煜会质问她这些动作是何意义。

云霓内心犹豫了好半晌,最终还是决定收回手,打算继续躺下。既然容煜已经睡着,那碧玉簪的事情明天再问吧?

云霓这样想着,就要收回手躺下。可眼下这情形太过难得,她说是继续睡下,就仿佛错过了什么似的。

云霓又顿了半晌,心一横,慢慢撑起身子往容煜身边靠过去,又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伏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云霓没敢一下便倚进容煜的胸膛,怕动作太大惹得他一下醒来,只轻轻贴在上面,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肩膀,另一只手仍撑在榻上,支撑住她大半身子。

仿佛这样,就算是被容煜拥入怀中。

过了好一会儿,容煜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云霓渐渐放松下来,卸去了力道倚在他身上。

然而还未等她松出一口气,就见容煜展臂一伸,一手搭在她腰间,一手揽在她肩头,将她整个人抱了个满怀。

这还不算完,容煜抱住她之后,还侧了身,眼下两人面对面侧身躺在榻上,云霓的额头抵着他胸膛,头枕着他手臂,腰间还搭着他的手掌,掌心的温度似乎能透过中衣的布料,灼热她腰间的肌.肤。

云霓惊了一跳,身子止不住的颤了一下,心中祈祷着容煜不过是在睡梦中翻个身而已。

然而她的祈祷并未奏效,下一瞬,就听得容煜沉声开口:“魇着了?”

说起来,也许是她今日睡得浅的原故,方才那短短一觉并未做梦,可眼下这情况,似乎装作魇着了才是最好糊弄过去的法子?

云霓还在犹豫找什么借口,容煜见她沉默,变也没再追问,而是将搭在她腰间的手往上移了移,轻抚她的后背,温声道:“好了,都是梦罢了。”

云霓本就有些心虚,听他这样说,自是不会反驳什么,顺势埋头在他怀里,不知不觉间当真睡了过去。

间怀中人呼吸渐渐绵长,容煜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将怀抱收得更紧了些。

从云霓撑起手来看向他的那一刻,他就醒了。

他觉察到云霓若隐若现的意图,便并未睁眼,想瞧一瞧她究竟要做什么。

哪知云霓的举动,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平日里只可远观的神女,竟然主动伏在了他怀中。

容煜的心,到现在都还“怦怦”直跳。

这几日容煜早出晚归,除了朝堂之事,更重要的,是施闻那边的药方有了眉目。

施闻这段时日专心为云霓研制解药,只是那安神香与安神药方混在一起着实古怪,施闻带着施清雨翻遍古籍,这几日里终于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