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回话道:“薛姑娘,王妃将梨落阁收拾了出来,您暂且先住下。”
薛婉玉不知晓什么梨落阁不梨落阁的,厚着面皮问道:“同王爷王妃的住处可隔得远?”
在晋王府伺候了多年的侍女哪一个不是有眼力见儿的人精?那侍女一听这话,便知晓薛婉玉打的什么心思,直想皱眉,倒又碍于薛婉玉好歹算个表小姐,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一板一眼地答道:“并不远,拐个弯儿就到了。”
薛婉玉心中顿时更高兴起来,忙让张嬷去客栈收拾东西,搬去梨落阁安顿。
云霓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听得梨落阁那边的人来报,道是薛婉玉已经住进去了,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事总算定了下来。
与此同时,云霓又觉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今日容煜对薛婉玉此事的态度,属实有些超乎她的预料。
容煜并不是一个可任人拿捏的人,从前那些入京“寻亲”的人连他的面都见不到便被挡了回去,这回薛婉玉也操着同样蹩脚的借口,却顺顺利利地在晋王府住了下来。
对薛婉玉,属实有些特殊了。
云霓本想捋一捋这其中的关系,却不想越捋心中越乱,索性将这些都抛在脑后,不想管这许多。
只是她不想管,却偏有人要提出来。
云霓刚打算将这些事情都抛在脑后,就见容煜从外面进了来,第一句话便是:“寻亲的那个已经安顿好了?”
见他第一句话便是问薛婉玉,云霓刚平复些许的情绪复又翻滚起来,好容易按捺住,刚要回答他,忽而又觉不对劲。
若是他对薛婉玉上心,又怎么会称她为“来寻亲的”?
云霓抬眸看着他,并未着急答话。
容煜显然也不在意云霓回不回答这句话,走近她跟前坐下,继续道:“那位薛姑娘,我并不认得她,从前也未见过。”
“薛父同我母亲幼年一道长大,情谊也算深厚,我知晓他的为人,这位薛姑娘,多半是自己偷跑出来,想了这么个法子谋好处。”
这一点容煜猜得透彻,薛父谨小慎微,哪怕有着这份情谊在,也不敢舞到容煜面前来。若他安分守己,容煜还会念着旧情,若他仗着这情分想要拿捏什么,那容煜也不会客气。
见云霓敛眸认真在听,容煜继续道:“今日留她下来,不过是为了以后更省事罢了。”
说罢,便将今日里有姑娘当街拦马车说要以身相许的事情说了一遍。
云霓这会儿听明白了,这是有人眼见着容煜成婚了,便蠢蠢欲动,想借着“美人”的名头往容煜府中塞人,今日不成,还有明日、后日。
薛婉玉正巧在这时候来了,这个“表姑娘”的名头,便有些微妙。
刚好可以做一做挡箭牌。
若是再有人想塞人进来,便可以糊弄一个,若是有人想从薛婉玉处疏通关节,那也可以顺蔓摸瓜。
只是薛婉玉必然要被蒙在鼓里,容煜道:“若是她心思纯善,此番风波过去后,我定会好好安抚补偿。”
容煜既然都说了好好安抚补偿,那薛氏一家衣食无忧不在话下,再为薛婉玉寻个品行端正的夫家,也算是对她稀里糊涂拿表姑娘的名头做了挡箭牌的补偿。
只有一点,那便是薛婉玉不能动不该动的心思。
这番话听下来,云霓忽觉有些奇怪。
容煜这是……在向她解释?
云霓心中有了这个猜测,却又不敢确定,毕竟这事儿容煜就算不跟她解释也不会有问题。
不过容煜既然说了,云霓便都点头应下,且听容煜话中的意思,既然要拿薛婉玉做挡箭牌,晋王府需得好生待她才是,日后有人问起时,才能体会出这位“表小姐”在晋王府中当真是有分量的。
云霓想了想,又吩咐人送了几样物什去梨落阁。
薛婉玉却不知晓容煜与云霓的思量,只见到好东西一件又一件地往房里送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