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配出缓解之法。”
她魇症最厉害的那段时日,宁王妃四处求医问药,她也见了不少江湖术士,也深知讳疾忌医的道理,因此对施闻此人、以及容煜请施闻为自己诊治魇症一事,云霓并不反感。
在听得容煜的说辞后,云霓便打消了顾虑,将碗中的汤汁一饮而尽。
药汁略有些酸涩,云霓还不大适应这个味道,下意识便皱了眉,刚咽下最后一口,便觉唇边抵了个东西,还未来得及问,身子便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张口便接了过来。
将那东西含在口中后,云霓才后知后觉那是块梅脯,甜绵中带着一丝微酸,十分可口,一下就将口中那酸涩的药味压下去了不少。
云霓有些惊讶,抬眸看向容煜,却见这人面上并无多的神色,只是在她定定望过来后,似是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梅子好吃吗?”
云霓不由得有些想笑,弯了弯唇角,因着口中还含着梅子,不便开口,只点了点头,全是告诉他“好吃”。
美人展颜,月华失色。
云霓点了头,见容煜半晌没动静儿,便又抬头去看他,却见他目光一错不错落在她面颊上,入神得很。
云霓不由得抬手抚了抚面颊,疑惑道:“可是沾了药汁?”
容煜回过神来,顺着她的话应了声:“别动,我帮你擦掉。”
说罢,便抬起手,拇指拂过芙蓉面。
常年握刀的手指,指尖带着一层薄茧,划在云霓的面颊上,触感有些粗粝。
也不知是她皮肤太娇嫩还是旁的什么缘故,容煜拇指抚过的地方,浅浅染上一层薄红。
容煜动作不由一顿,又轻轻摩挲两下,抚去了她面颊上并不存在的药汁,而后收回手,面不改色道:“好了。”
云霓侧过身去,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目光,见时辰差不多,便唤落画备水沐浴洗漱,借机从他身侧走了开。
因着担心出来后容煜还等在房内要同她说新药方的事情,云霓索性磨蹭了许久,慢慢吞吞沐浴完毕,想着容煜应当等得不耐离开了,谁知一出来,就见容煜四平八稳坐在桌边,见她出来,还道了句:“公主沐浴完了?那我便进去了。”
云霓拢着半干的长发,实在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容煜在路过她时停下脚步,垂眸道:“怎的了?”
两人间不过几寸的距离,云霓甚少离得同他这样近过,不由得打了个磕巴,话到嘴边也不知道拐弯,就这么直愣愣地问了出来:“你、你今天也要宿在这儿吗?”
容煜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点头道:“这是我房间,我不宿这儿,宿哪儿去?”
云霓这会儿是真有些手足无措了。
昨夜里不还甩袖去书房了吗?今夜怎么变了个说法呢?
昨夜她追上去不外乎是因为昨夜是新婚夜,宫里宫外许多人盯着,他转身就走实在是落她脸面。可今夜便不同了,又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晋王府关起门来,还有人来打探他二人究竟是否分房睡不成?
见云霓面上带着显而易见地抗拒,容煜心中一沉,不打算再给她推拒的机会,大步往里间走去。
落在云霓眼中,却更像是不想再同她多言,拂袖而去似的。
云霓看着他的背影,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很快又敛起情绪,唤落画铺床。
容煜动作快得很,待云霓这边收拾妥当,他也出来了。
云霓站在榻边,等容煜先上榻。
依着习俗,应当是丈夫睡在里侧,妻子睡在外侧,以便夜间奉茶等等。
云霓虽没做过奉茶等事情,可习俗到底是习俗,便顺着习俗来,省得起什么争端。
见她还未歇下,容煜反倒有些诧异,又听得云霓是在等他,便无奈道:“不用等,公主先歇下便是。”
说罢,见云霓仍有些犹豫,便继续问道:“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