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常打球的手指有很硬的茧，刮蹭过她脸颊时，那块皮肤触电般发麻。

乔西感觉到他的颤抖，很不自在，像失重一般，心脏直往下坠。

她在迷乱的黑暗总找回自己软绵绵的声音：“没有。”

梁思宇颓然丧气。

放之前，他绝对不敢再问下去。

但他喝了酒，抗打击程度成倍提升。他更过分地张开双臂，抱住了乔西，企图将自己怦怦的心跳传染给她。

梁思宇低呜着，问第三遍：“这样有吗……”

声音自头顶传来，沉哑得和这夜一般。乔西的脸颊烧了起来，他抱得太紧了，她整个人都被拥在怀里。

酒气环绕着她，不太好闻，可却仿佛把她灌醉了。

“你别……”

她想说话，他强硬地打断了她。

“乔西西，你只需要回答，有，还是没有。”

乔西不说话了。

梁思宇失去判断，只觉得她的沉默无形鞭笞着在心碎边缘徘徊的他。

梁思宇好慌。

他用如此不体面的方式逼问，试图依靠身体接触来让她产生心动，一点也不磊落。但如果有效，哪怕只是让她产生短暂的错觉，梁思宇也会为此高兴。

可她始终不说话。

梁思宇听着自己如雷似鼔的心跳声，委屈巴巴地低头，“求你说有……”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要哭了，乔西的心不由分说地软了下来。

“乔西西，求你说有。”他难过地吻上她的耳朵，颤声轻诉道，“我都要为你心动死了……”

乔西没法继续骗人。

她闷在他怀里，反复确认：“你这次是认真的？”

“我哪次不认真了？”梁思宇很着急。

乔西哼了一声，“你之前明明说不喜欢我的，你让我怎么信你。”

梁思宇不相信：“我怎么可能？”

乔西一句一句复原那年他说的话。

梁思宇记起来了。

青涩时期的别扭心理让他下意识选择了否认，仿佛如果被她知道这件事，他就低人一等。

乔西听到他的否认便伤心离开，没注意到梁思宇红如猴屁股的脸，那分明是被戳中心事的神色。

可惜乔西没看见，以至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被她记恨了那么久。

活该她不喜欢他。

梁思宇为数年前的嘴硬，付出了代价。

“我不知道是你让她来问我的……”梁思宇解释。

但他转念一想，如果是乔西本人来问，估计也是得到同样的回答。

梁思宇不醒悟前，谁也撬不开他的嘴。

他放弃无谓的解释，诚心道歉。

“对不起。”

“哼。”

乔西控诉第二件事，关于那场真心话大冒险的告白。

这个梁思宇更没法解释，他的确做错了，不该用玩笑，说真心话。

“乔西西，你骂我吧。”

“我太混蛋了……”

乔西骂了。

“臭狗屎，臭王八，你还不放开我？成心想占我便宜是不是？”

“这不行。”梁思宇小声说，“你还没回答，有没有心动呢。”

“没有没有没有。”

乔西一连说了三个“没有”。

“可以放开我了吧。”

她的语气和先前完全不一样。

梁思宇耍赖皮：“你说‘有’才能放。”

“你臭不要脸。”乔西上手打人，猛拍了下梁思宇的背。

梁思宇被她打笑，搂紧了她，“乔西西，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谁喜欢你了。”

“不喜欢吗？那我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