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你见到傅承锡了吗?”
杜宛若正在西院香房内调配新的香粉,门口进来一高大俊朗的男生,是她的侄子杜恒博。
杜恒博刚刚从药浴堂出来,拿毛巾正在擦湿漉漉的头发。
他脚踩拖鞋,身上是药浴堂的短衫,擦头发时臂上肌肉起伏,可预见他身材应该同样精壮。
杜宛若美目轻轻瞟了大侄子一眼,漫不经心道:“他刚才去找你姑父看腰伤了,你姑父说伤得不重,已经在慢慢转好,又瞧他伤势典型,很适用凌家走穴推拿的第一式,就拜托他给新收的小徒弟当个练手对象。”
杜恒博闻言一个踉跄,差点被门槛绊倒!
“什么?姑父让傅承锡给人当练手?傅承锡还答应了?怎么可能!他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人了!?”
杜恒博不信。
傅承锡这人冷心冷肺冷脸,平时离他五米近都透心凉,除了他们家那只狗,自己也是和他这么多年兄弟才能得他另眼相待,他会因为长辈开口就贡献出身体?
他还有洁癖,从不让陌生人碰,上次队里那谁就从后面拍了他肩一下,被他摔得胳膊都肿了,更别提让个素未蒙面的给按摩了。
杜恒博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傅承锡不会答应当练习对象的。
“不见得还是我骗你的咯?”
杜宛若翻了个白眼,“人傅辰锡挺有礼貌的,听你姑父说起小雪需要练习,没多问就答应了,怎么不可能了?”
“再说了,他和你姑父也不熟啊,你姑父不也给他推拿过几次?”
“那怎么能一样,我和傅承锡是好兄弟,姑父以前就和他见过,而且姑父那是为他治疗,可这个学徒……”
“小雪也是为他治疗啊,人傅承锡都没意见,你急个什么劲儿?”
杜宛若挑起柳眉道:“小雪这孩子天赋极好,几天时间就把第一式掌握得十分熟练,穴位也背得一处不落,是你姑父教过的徒弟里面最聪慧的一个。”
“你姑父这两天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患者给她练手,别人他也不放心,傅承锡这情况就刚刚好了。”
凌家收徒与正统院校教学不同,推拿之术实操经验远比理论知识更重要。
但苏雪没有理疗师资格证,凌舟言就算再喜欢这个徒弟,也不会拿馆里的病人来开玩笑。
所以这个给她练手的人选最好是认识的,伤势问题不大,并且事先商量好,不排斥做这个练手对象。
杜宛若手里勺子搅着香粉,慢悠悠说:“傅承锡的腰伤你也别太担心,你姑父再三看过,确定没问题才开这口的,等小雪给他推几个疗程,保证他恢复如初,一点后遗症都不会留,你还不信你姑父吗?”
可傅承锡会答应真的太奇怪了!
甚至可以说匪夷所思,完全不像他会做出的决定!
杜恒博摸摸鼻子低头,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凌馆主那儿看看。
“那你告诉我姑父在哪间房,我过去——”
“杜阿姨,你要的香料给你拿来了。”
他刚开口打算问杜宛若房间号,背后却响起一道温柔的女声。
林瑶瑶身着素色唐装撩开珠帘进门,抬眼见着高大的背影,笑着问:“杜同学来了呀?之前出去比赛还顺利吗?”
她眉眼弯弯就像一轮月牙映在水潭,恬静又柔和。说话也不疾不徐,和暖风似的,吹得人心里热乎。
杜恒博听见她的声音定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同手同脚转过身。
他顶着一张俊脸傻乎乎地咧嘴,耳朵和脖子这块,红得像能沁出血珠来。
“林瑶瑶,好久不见,我、我们比赛赢了……”
一米八几快一米九的男生,刚才还粗声粗气地和自家小姑说话,这会儿却声若蚊蝇,要不是林瑶瑶离他挺近的,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那该恭喜杜同学了,你们校队又为学校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