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涵在那瞬间有些恍惚，这真的是超难本吗？

如果是超难本的话，那会不会因为副本本身难度系数就不高，所以即使是超难本也没有那么难？

但很快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段涵换位思考了下这个问题，发现事情解决的根本原因居然就只是在李云秋身上。

如果不是李云秋，或许他们早就死在了那个于可身上。

所以…

段涵看着并排走在前面的李云秋和陆北的背影，抿了抿唇。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能够在丧尸世界中活下来的原因吗？

这就是为什么…崔然会死的原因吗？因为不够聪明，不够有胆识，因为自不量力的选择进入那场随机副本中？

那么当时李云秋为什么敢呢？

“来了。”

李云秋的话打断段涵的思考，她这才意识到几人已经来到了河边，昏黑的光线中水花翻滚着流过，风冷凄凄的。

黑暗中的河水会自带一种诡异的美感，李云秋拿过陆北手里抓着的头颅，垂直地悬在河流上方。

那颗头疯狂磨着牙齿，表情狰狞地发出一些古怪的音调，眼眶里流下两行血泪，整个头不安分地动起来。

滴答。

血泪掉入水中，河水在那瞬间停滞，就连水花都停在原地，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咚。

李云秋很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下一秒浪花就突然向她席卷而来！

严格来说此时已经不是浪花了，河水原地拔起状似海浪，李云秋却在此刻突然将手里的头颅往旁边用力一掷！

啪！

陆北像踢球一样把那颗头踢进了湖里，扑通一声，头颅砸进水中。

“好球。”李云秋挑眉，看着海浪停滞了一下而后瞬间坠下，原本已经近在咫尺的水浪硬生生转了个弯冲到头颅坠河的地方。

崔明瞪大眼睛看去，只见水浪竟温柔地托起掉在河底的头颅，水流冲走了那张脸上的血泪，风声呜呜而过，像是悲鸣。

李云秋心中清明，她原本有两个猜测，此刻看着这副场景也算是排除掉了一个，她看向正缓缓流动着保护着那颗头的水流，“你杀了很多人。”

水流继续缓缓流动着，就像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一样。

可那颗头却有了反应，它面目扭曲着张嘴，因为用力的原因所以整张脸都变得奇怪起来，五官移动着位置，都偏离了它该在的地方。

“对…”人头口中发出一声嘶哑到刺耳的声音，像是锯木头般让人不适，“对…不…”

“对不起…”“我的…对不起…”

道歉？

崔明和段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不解和惊讶，他们都做好了怎么防御怎么动手的准备了，结果，道歉了？？

为什么？人头到底是谁？

“…这是…”段涵想起来之前李云秋说过的有关于可的回忆，她抬头看着流着泪被水浪包裹托起的人头喃喃道，“那个小卖部的阿姨？”

“嗯，也是校长的妈妈。”李云秋说着话，看到人头哗哗地留着眼泪的样子就更加确定，“看来我猜的没错，校长的妈妈就是那个对学生很好的小卖部阿姨。”

崔明看着凝固着的河水，“那水里的应该就是…不对啊，如果是于可的母亲的话，他们之间的关系？”

崔明的意思是，明眼人怎么看都是河水中的东西在保护着校长妈妈的人头，问题是这两人即使没有深仇大恨，但也说不上会变成这种程度。

“这里应该是校长。”陆北得到李云秋的点头继续说道，“只有这一条因果关系能够说明，死在河里的是校长。”

“也就是说，于可当时造假的那篇日记里去划船的日子，应该是去抛尸，被杀害的人是校长。”陆北看了下身边的李云秋，“是不是这个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