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黑夜里也能看到惨白着一张脸的崔明：…确定可以不怕吗。

而且为什么要拎着一颗头啊！

手里拎着的头发出磨牙的声音，李云秋把它举起来仔细看着，发现这个东西没什么太多的自我意识。

它只是在盯着人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好像发不出什么声音。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随着几人的愈发接近校门口，这颗头磨牙的声音就愈发激烈，一开始只是有些烦人，但现在则是让人完全无法忽略。

陆北垂眸看着那个不断焦躁的脑袋，又看了下李云秋默不作声的样子叹了口气，“你放心吧。”

“我们会告诉你当年的真相的。”

话音缓缓落下，那颗头突然就安静了起来。

还没等崔明惊奇，这边几人已经来到了学校大门前。

足有几人高的铁门屹立于此，周围是高耸杂乱的树木灌丛，门中间打开了一条只有两人能勉强通过的缝隙，站在门缝中向外看去，门外幽暗杂草丛生，不远处传来哗哗的水声。

脚下的草坪被人踩得东歪西倒，陆北蹲下去摸着，草地上湿漉漉的。

应该是当时崔明回来的时候留下来的。

李云秋歪头看着门缝，然后眯眼笑了下，“去瞧瞧，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河？”

四人依次通过，崔明走在最前头，其次是陆北李云秋，最后是段涵。

段涵摸了下手臂，她总觉得这会儿天气有点凉了，身体上好像覆盖上一层薄薄地冷霜，就像是入夜的秋天。

她看了下李云秋正在接近的门缝抬步跟上，眼前的人慢悠悠穿过门缝，身体似乎透明了一瞬间。

嗯？

段涵眨眨眼睛再看过去，又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只是这场景发生在副本中着实让人无法忽略，段涵一个激灵想要停下来查看，却发现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她拖着脚步，一步一蹭地移向铁门。

“嗬…”段涵想要开口叫人，嗓子却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的脸色开始变得铁青，恍惚间耳边传来无比真实的水声。

咕噜咕噜——

似乎有水泡在眼前破开，段涵努力睁眼看去，面前的李云秋身形摇晃，就像是处在水中。

不对，似乎…是她在水里！

段涵努力想要伸手去让谁能够注意到她的异常，可身体就跟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她意识到，自己似乎遇到了和之前崔明同样的情况。

可是自己并没有崔明那么好的水性，怎么办，有什么道具能够派上用场吗？

段涵咬了咬牙，努力想要拔出自己的长刃，可她的动作就像是被无限放慢一样，段涵能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死死扒着自己的身体。

“我说——”

清冷中带着点倦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段涵努力睁着眼睛看去，扭曲的人影突然消失，眼前瞬间变得一片漆黑。

但下一秒，两只手哗啦一声突破了黑暗。

那并非属于同一个人，一人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因为用力的原因骨相清晰的手背上隐隐能透出青筋，手腕上戴着串破旧的十八子。

另一人十指流玉，指甲放着微光，皮肤中略带着丝苍白，腕骨微微弓起，指尖死死扣着什么。

就像是墨色池水中投入两块玉石，一左一右地探向段涵的身后，共同抓住了她身后的某种东西。

“有些小伎俩用过一次被识破了，你还要用第二次吗？”李云秋手上用力，指甲扣进那东西的皮肤组织中，鲜血顺着指尖滴滴答答地落下，尖锐的嚎叫声在段涵的背后响起。

陆北用力往上一抓，哗啦一声，段涵就像是被人从水中捞起般浑身湿透，但呼吸也在那瞬间通畅了起来。

她的脸色瞬间转为正常，眼前出现了张沉着眸子的脸来，同时几人的身旁崔明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