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人。
“真狼狈。”‘于可’轻声说着,她走过去拉开窗户,看着‘李云秋’颤抖了下就笑起来,“你把她杀了,那么你呢?我可没有什么变化哦。”
‘李云秋’猛地握紧手边的床杆,铁制的床杆凉意直达骨髓,她的指节泛白透出细细的青色血管,似乎再难以维持冷静。
月光从窗户中垂下,‘李云秋’坐在暗处,‘于可’站在明处,两人一明一暗,月光下的人眉眼带笑从容淡定,宛如胜利者。
“你太……”
明亮处的人唇瓣一开一合,轻飘飘吐出的话语让人无法抬头,她转身离开,脚步声混杂在了学生们回寝室的低声交谈中。
九点五十二分,学生们准时回到宿舍。
这个学校里的时间实际上很紧张,晚上吃饭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从某个地方去往某个地方都要按照秒来计算,只有中午的时候时间相对宽裕,但那个食堂真的很压抑,全部等量的食物和必须保持整洁的餐盘,远远超过一个正常人能摄入的食物量,和学生们麻木的进食。
像这种副本所展示的样子往往是真实发生时的夸张化,曾经世界上的某个地方一定存在着这样的学校。
李云秋觉得自己很多事情都没想明白,但没关系,过了今晚就会明了。
今晚不会有人回来了。
她叹了口气,用一只手慢慢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起来,这个时候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出了事故之后那个看起来最健康的人往往伤的最重了。
或许是肾上腺素的飙升,也或许是疼到麻木,她现在也说不好自己身上哪里疼还是哪里不疼了,身体就像是习惯这种感觉,她很难受,但居然说不清哪里难受。
门关了,腐朽的木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李云秋坐在慢吞吞地回到床上半躺着,身上干了一些,却还是潮乎乎地让人觉得很冷。
懒得换。
此时窗外的月光慢慢移动着,光束逐渐转移到了李云秋的那一侧,她侧头眯着眼睛看了看窗外的月亮,那月亮大到夸张,从屋里看去就像外面贴着个月亮一样的大。
就好似…月亮在监视你一样。
李云秋从兜里拿出几片被水泡到一碰就能沾上潮湿粉末的白色药片,一颗选出来,另外几颗装进兜里。
她用手指捏着药片放进嘴里,然后翻了个身,避免压到自己一侧作痛的肋骨。
眼睛一阖,竟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门外不间断地传来走路和洗漱的声音,脚步声都是轻而急的,水声每隔几秒钟就极其短暂的停一下,然后又继续哗啦哗啦地响起。
门板几乎不隔音,李云秋却顶着这种有节奏的噪音熟睡着,她看起来似乎累极了,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呼吸绵长。
李云秋的身影好像要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也好像她本就熟悉环境,本来就生活在这里一样。
月亮悄悄滑过窗户,月光渐淡。
仅仅几分钟后走廊里便重归寂静,指向十点的时针将至,其他宿舍的门轻声合上。
此时是晚休时间,志率中学的学生们服用了“维生素”,沉沉地睡去。
吱吱——嘎吱——咯——
老旧的宿舍门板发出微弱的朽声,床上的人头发是湿水后又干透的状态,毛毛躁躁地散在身后,她睡得很安静,就连床单上的褶皱都极少。
月色朦胧下,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接近她。
宿舍地面突然出现流沙一样的东西,漩涡出现在李云秋床榻下方,而她就好像没感觉到一样仍在熟睡。
床榻逐渐陷进流沙中,沙子有生命般薄薄地覆盖在熟睡的李云秋身上,但每一粒沙子都像一颗钢珠重,压在她身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李云秋皱起眉来,看样子在睡梦中也很是痛苦。
门外半蹲着走来一个身影,西装紧紧地箍在身上,手向前伸着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