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帐外的人在一声更比一声清晰的拍打声中本作鸟兽之散,然而刚散了没多久就又聚到了一起,互相都是一副要死的表情。
于是一合计又回去了。
按照阿仞篱的脾气,他们左右都讨不了好了,于是牙一咬、心一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把事做全。
他们已经三天没见到阿仞篱了,要是继续这么等下去,谁知道还要等几个三天?
再说了,阿仞篱他那啥,应该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自己这些人就是心太脏,居然以常人来思考阿仞篱。
“唤姑娘,南边来使团了,您跟大王说一声吧。”
他们觉得自己大概会死。说完赶紧跑了。
梁唤也觉得自己大概要死,她不知道想起什么来了,整个人都有点不对劲。
任礼在即将要死的感觉中分出半分注意力,停了片刻。他轻轻拂过梁唤的脸颊,用呼吸声说:“你不可以不专心。”
他有点委屈:“梁唤,我们才在一起两天而已,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吗?”
梁唤压下心底那股仿佛失去力气的疲倦感,微微转过身:“阿仞篱,我好累啊。”
她感觉自己有件事忘记跟他说了。
“你再这样的话,我就要死了。”
任礼很用力的抱住了她。
“你现在休息一会儿,然后出去见使团。说不定他们会给你送一个王妃来。”
正使姓朱,没有带王妃来,说要见梁唤,表示序朝欲对其进行加封,按照阳帝一开始的打算,将其嫁与阴山王。
帐中安静了许久,王座上的阿仞篱一脸阴沉,半点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朱使臣本来觉得自己的意见没有半点问题,这是朝堂上商议出来的,阴山这边没理由不答应啊?
有个阴山官员自作聪明的问道:“听闻你们那儿还有一个公主,我们怎么知道在我们阴山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朱使臣说:“我乃透珠的亲表哥,自然能辨认出她。”他说完还暗示不管透珠是真是假,公主是真的就行了。他们序朝的正式册封就代表了一切。
透珠是被从相国寺带走的,据边境守将的消息,阴山这个公主应该是真的公主,阴山部的人对她都很不错,阴山王更是只允许她的亲近,甚至恨不得将眼珠子安在她身上。
不过他们也听说了很可靠的消息,阴山王阿仞篱,因为一些原因不能人道。所以这中间的事还是要见到梁唤听她亲自说。
梁唤就藏在王座后面被帘帐挡住的地方,任礼将她放在这儿的。
他不想出来,他表现的很焦虑,更别提要去见什么鬼使团了。
他想留在帐子里,只看梁唤,只让她占据他的视线,一直。就好像其他任何人全部都不应该存在,只要出现了,就是对他看梁唤的一种浪费。但同时又极其不想让她出现在别人的视线中,只能让他看。
梁唤去见了朱家表哥。
两人一见面就热泪盈眶抱在了一起。
跟以前一样,梁玉年少,尚不能掌权,于皇后垂帘,但于皇后基本上也不会很强势,大权一直都在朝臣手中。
“朝臣说,公主私自离开相国寺,本是重罪。但念在此事并非公主本意,而是受人胁迫,顾不再追究。听闻阴山王喜爱公主,愿意成全他一片痴情。”
梁唤立刻就不哭了。情绪转变的朱家表哥都忍不住问了她好几句:“表妹,你还好吧?”
梁唤又扑他怀里哭起来了:“表哥,我不想嫁给他,你带我回去吧!”
刚一见到她的时候,朱家表哥就觉得消息有误,梁唤的状态很差劲,一看就是饱经折磨,只怕在这儿过的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
但是,但是:“这件事是在朝堂上议定的,表妹……”
他一脸为难,额头开始冒汗。 老实说,阳帝驾崩后他们家混的不如以前好了。他家虽然送了人入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