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间的腥甜液体时缓慢的松开了,然后没有空隙的咬在了旁边。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松开换下一个地方继续咬,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消解心里的怒火。慢慢的他咬的越来越轻,最后连牙齿印都没有了,只留下湿漉漉的口水。
梁唤的哭声也越来越弱,后来像是累了,连绷紧的身体都放松下来,大有任人宰割之意。
帐子里陷入沉默。
灯芯子燃尽了,淹灭在油里。
两人像是睡着了。
“阿仞篱,你刚刚在生什么气?”
身后只有均匀的呼吸声,梁唤知道他没有睡着,只是不说话。
她打算翻个身,跟他面对面。然而横在胸口的手一个用力,将她紧紧的困在了原地。
“睡觉。”
梁唤掰着他的手指:“太热了,你离我远点。”
身后的人纹丝不动。
“你放开我,我要去处理伤口。”
然后她便感觉到有根舌头在她的伤口上认认真真的舔了起来。
梁唤瞬间感觉脖子那块变得凉凉的,只有被舔舐的那一块烫的她想逃。
她借着他手臂的力量,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猛的就翻了个身,跟他面对着面。
任礼对此没有准备,下意识躲开了她的视线,还想再把她转回去。
梁唤捧住他的脸,让他不能动弹。然后贴过去,但是没有碰上。
“要我帮你吗?”
任礼抬起视线,又移开了。
他看起来还是心情很不好,但又忍住了的样子。
梁唤又贴近了些,把手往下伸去。
任礼没有拒绝,只是有些不忍直视的闭上了眼睛。
梁唤对他循循善诱:“感觉好点了吗?”
任礼紧咬着牙,没有开口的意思。他看了她一眼,双目中布满血丝。
梁唤感觉到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带着烫人的气息。
她与他的鼻尖碰了碰,静静注视着他:“是外面的事、还是我让你不开心了?我跟你解释好不好?他们说我什么了?心怀叵测?居心不良?能帮达巴拉干截杀你,也能帮别人?”
她垂眸笑着,一只手托着腮,脚丫子还一晃一晃的。
单看她这幅模样,绝对想不到她另一只手在做什么。
任礼看向她的目光从原来的强忍怒火到现在的极其复杂,却又仿佛被抓住了命脉一般动弹不得。他用力抓着身下的床板,按的手指发白。
他感觉自己像是着了一样,而且火势还越来越旺。可怕的是,他居然觉得只有梁唤才能帮他熄灭。
他像是渴望氧气一样,迫切的渴望着她。
但她说的话却又让他特别愤怒,于是火焰的源头又多了一个,从他的心底往外蔓延。
梁唤腾出手摸了摸他微张的嘴唇,神色有些隐晦的笑了下:“阿仞篱,咱们两个是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对吧?”
任礼不解的看着她,感觉到她将手指塞到了他张开的嘴唇里。
他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咬住了。
梁唤说:“你肯定不会让别的人这么碰你的对吧?”
这是毋庸置疑的。任礼只要想一想现在面前的人不是梁唤而是其他什么人,就忍不住皱眉头,暴戾之气几乎是顷刻之间就溢出来了。
梁唤安抚的贴了贴他的面颊:“对吧,所以我是你最亲近的人,你应该相信我,无条件的相信我,懂吗?”
任礼瞪大眼睛看着她。
梁唤的手指轻轻搅动了几下,拂过他的口腔内壁,摸了摸他的舌头:“其他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你身上有所图的,这个是你很早之前就明白的吧?”
任礼垂下眸子,算是默认了。
他的成长环境告诉他,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处,任何人的靠近,都是因为别有用心。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