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面向她,还面向那些考生,比如说某一世的苏擎业。
几世没打过交道,梁唤觉得这人好像更好对付了些,甚至让人感觉这就是个干瘪的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躯壳。
好糊弄的过分。
梁唤在这里待了没几天就明白了,靠他杀阿仞篱,没可能。
果然,接下来几次截杀,达巴拉干的手下没有一个人带回阿仞篱的头颅不说,还搭上了好几个人。
于是在半个月之后的一次刺杀中,在激战正酣无人注意时,梁唤一把火烧了王帐。
火势蔓延的很快,连带着烧了一片。
要不是天空忽然降下大雨,阴山的家底都能被烧个一干二净。
两人在大火中相遇,任礼亲眼看到她在倒火油。他把跟他一起看到的人都杀了。
在火雨交织的时刻中,阴山部落的子民看到浑身浴血的阿仞篱、以及拎在他手中错愕又没有生气的达巴拉干的头颅。
他一脚将达巴拉干的尸体踹进了尚未熄灭的火海中,染血的眸子阴鸷而缓慢的扫过在场众人,仿佛一个一个将所有人的面孔都记在了心里。
“有人,想去王廷吗?”
没有人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去王廷的人是去给北狄王送信的,带着达巴拉干的头颅。
这个人做得好,不仅能得眼前这位新阴山王的重用,说不定还可以与北狄王建立关系。
做的不好,人连阴山都出不去,就会被达巴拉干残存的势力一起把脑袋削了。
一时间大家都战战兢兢,连看一眼都不敢。
“没有吗?”任礼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失落,还有点委屈。
但是达巴拉干已经死了。
“我去!”有人站出来了。
任礼笑了一下,特别纯真的把手里的头递过去了。
如果递过来的不是一个头的话。
当然了,他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到王廷的。这人走出去不过才十里地,就叫人杀了。
幸运的是,很快杀他的人就被揪出来了,任礼像杀达巴拉干一样杀了人,将头颅挂在了王旗上。
这几天之间,也有人想要暗杀他,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冲突,但往往最后都暗杀失败。
王旗上的头颅已经挂了一串儿,没有人敢再轻举妄动,阴山就这样换了一个王。
等到北狄王那边知道达巴拉干死了的消息的时候,阴山部落早已经过了换个新首领的最佳时期。
当然了,他还是派了很多人过来,美其名曰协助管理。
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北狄王身边的心腹,再不济也是心腹的心腹,只等着时机一飞冲天。
但也有一些毫无根基的人,到这儿来也不乏迫于无奈。这其中就有一部分早早的就与任礼暗通款曲,之前任礼被达巴拉干的人伏杀阴山脚下没死,也多亏了这些人押宝。他们运气不错。
但是这些人刚来,梁唤就被盯上了。
深夜,任礼照旧睡的不深,隐约间,他听到了十分轻微的铃响。他猛的就醒了。
但是营帐中漆黑一片,并无第二个人。他松了一口气,慢慢放开了手中的刀。
他缓缓倒下,却无法再次入睡。
营帐外面似乎有脚步走过,很轻,但是不难被他发现。
任礼神色一冷,捏着刀起身了。
其实他不觉得北狄王会现在对他动手,王旗上那一串头颅可以说明,想要杀他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一旦落败,他们之间就相当于撕破了脸。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撩开帘子小心的观察着外面,忽然察觉暗夜中的人影并非冲着他来的,而是路过他的营帐,去了另外一个帐子。
任礼一声不吭,上去就把人杀了。
他将刀在尸体上反复擦了两下,撩开帐子,走了进去。
一模一样的铃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