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姑娘目光一直落在对面不远处在扁舟上独钓的少年身上。空中细碎的雨滴打在他们身上,氤氲起一层轻薄的雾气。
鱼鳔在湖面上抖动,谢姊衣正想将鱼竿提起来时,一根晃眼的银丝突然落在了她的鱼竿上。
谢姊衣顺着银丝看过去,竟是姜檐的鱼竿,此时他的鱼线与谢姊衣的缠在了一起,谢姊衣怎么拉都拉不开。
姜檐将舟用船桨划过来一些,提醒谢姊衣道:“你最好别扯,越扯它会缠得越紧。”
谢姊衣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姜檐,喊道:“你别过来,要撞上了!”
姜檐停在离他们一片荷叶大小的距离之处,看着谢姊衣眼波流转,“谢姑娘也喜欢在下雨天钓鱼?”
谢姊衣钓鱼钓起劲了,这才想起还有一个谢珑儿,她向谢珑儿看去,谢珑儿正一眼不错地看着姜檐。
姜檐似乎不记得谢珑儿,注意到谢珑儿的目光,也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去,“这位是?”
谢珑儿似乎对姜檐不记得她这件事情深受打击,神情莫名有些悲戚。
谢姊衣扯不开鱼竿,干脆放手,然后对姜檐道:“这是我堂姐,谢珑儿,你见过的。”
姜檐颔首,唇角的笑意温润,他开口道:“谢姑娘。”
谢珑儿垂首,闻言略抬眸看向姜檐,“姜小公子。”
这两人虽然在说话,但谢姊衣总觉得有些莫名尴尬,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氛围,谢姊衣道:“这湖面上也没什么好玩的,连条鱼都钓不上来。”
姜檐提起谢姊衣的鱼钩,笑道:“谢姑娘应当钓了不少小鱼罢?”
谢姊衣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她确实钓上来几条虾米一样的小鱼,那鱼不动她都看不见。
姜檐道:“你的鱼钩买得有些小了,大鱼不咬钩,就算咬上了鱼儿挣扎几下也会脱钩。”
就这?
谢姊衣看了看自己的鱼钩,又看了看姜檐的,两相对比之下,确实区别明显。
姜檐道:“这雨今日会越下越大,先上岸罢。”
说罢,姜檐也不知如何三两下便解开了缠在一起的钩子,谢姊衣接住他递过来的鱼竿,老翁便开始划着船桨往岸边靠。
几人上了岸后,姜檐甩了甩斗笠上的雨水,谢姊衣则是和谢珑儿同打着一把油纸伞。
“雨太大了,我们先回去了,姜小公子自便。”
因年岁缘由,谢姊衣比谢珑儿要矮一些,所以撑着伞要照顾谢珑儿的身高,所以当她一边踮脚一边抬着头站不稳的跟姜檐讲话时,姜檐看着感觉格外有趣。
以往倒是没发现谢姊衣那么矮。
谢珑儿见谢姊衣撑得辛苦,从谢姊衣手里接过油纸伞,谢姊衣这才站稳。
姜檐道:“城中有一寺庙,每逢雨天,便有不少香客去那里祈愿,听闻颇为灵验,不若我们也去试试。”
谢姊衣刚想说不必了,谢珑儿却接过了话道:“闲来无事,衣衣,不如我们一起去试试罢?”
“啊?”谢姊衣看着谢珑儿前后转变的态度,一时有些错愕,这就被迷惑了?
方才在船上时听到姜檐说不认识她时,不是还悲悲惨惨戚戚,这一会儿就调整过来状态了?不愧是动了恋爱心思的,这是每一个相处的机会都不想放过。
谢珑儿不知道是想去寺庙祈愿,还是只是想跟姜檐有相处的时间,谢姊衣见她真的想去,便答应了。
姜檐在前方带路,谢姊衣和谢珑儿跟在后头,听着姜檐说寺庙的起源与历史。
谢珑儿时不时会回应几句姜檐的话。
少年少女,青笠素伞,行走在雨中倒是当真像一对恋人,谢姊衣想,若是姜檐品性好一些,堂姐那么温婉,又长着一张可人的容貌,这二人说不定还真有几分可能。
果然如姜檐所言,虽是下雨天,但寺庙里的人却依旧很多。
姜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