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使正合适。”
霁桓深以为然,投向霁司月的目光也增加几分嘉许:“江爱卿嫌少如此夸赞他人,你是头一个。”
“将军谬赞,下官愧不敢受。”霁司月连连摇头拒绝。
“司押运使过于自谦了,对真正的英才,本将向来不吝赞美,”江池云又把话拉回去:“只是眼下西北战事来势汹汹,太鄞城的百姓们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还希望陛下能破例提拔司押运使,臣也好速速赶回边关。”他看向霁桓的眼神笃定。
添茶的老奴无声笑了,朝堂上都说定云将军最厌烦打文绉绉的机锋,今日看来果然如此,客套话还没说几句就迫不及待提了要求,那架势,可不是陛下如果不同意,西北这档摊子他就接不了的意思嘛。
霁司月也听出江池云的强硬态度,她看向霁桓,转而担心父王会不会动怒,斥责江池云态度不恭。
然而,霁桓被时间磨平的不止有目光中的锐气,还有脾性,况且边关的稳定和一次破格的提拔,孰轻孰重他自然清楚。
他招招手,侍监便从旁边的奏本中抽出江池云的那封,恭敬呈上,霁桓提起朱笔,悬停而未落之际,轻言:“那朕就等着江爱卿和司参将的捷报了。”
接着一勾一划,轻易改了一个人的命运。
霁司月咬着唇,纵使万般不愿也只得跪下扣头谢恩。
“如此,便是正式拜朝为官了,礼部会给司参将安排拜印典,其中繁琐事宜,江爱卿多加提点吧,结束这些,你们便去西北戍边。”霁桓将朱批的本子交给侍监。
“是,臣领命。”江池云抱拳行礼,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这时,又有太监来报,说林首辅要面见陛下,二公主也随其一起带了些暖胃的羹汤,正侯在殿外呢。
霁桓如窗帘下垂的脸上勾起向上的弧度:“星儿的肚子月份大了,身子笨重,快让他们进来。”随后又对着江池云摆摆手:“你们退下吧。”
随着林修和霁司星的踏入,霁司月同霁桓简短的会面便结束了,仿佛一个小匣子,被啪得关上。
穿过屏风,霁司月看到自己的二妹妹面色虚浮,单手托在后腰处,脚步艰难的跨过门槛,林修在她身旁不搀不扶,轻松站在门内等候。
二妹妹似乎已经习惯了被林修如此对待,甚至还贴着笑脸,抱歉让他等着了。
林修口上说着无妨,声线冷淡,没有温度的视线飘落在江池云和霁司月身上,他便抛下霁司星朝江池云这边走来。
霁司月再次见识到此人的凉薄。
“江大人看着心情不错,想来是所请如愿了。”林修说着,转向霁司月又寒暄道:“恭喜司大人从此青云平步。”
江池云似乎不喜林修,只冷冷道:“林首辅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妻子吧,二公主好像身体不适。”
“妇人孕时,总归多有不适,江大人尚未娶亲,不懂也是正常。”林修眼眸低垂,鸦羽般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目光,让人看不出其心绪:“柔嘉公主走了多年,江大人还是放不下吗?”
他眼神在江池云和霁司月之间盘桓:“算起来司大人的拜印典应当二月初就结束了,等不到二月底,江大人便要启程去西北,无法在故人忌日为其上一柱香烛,真是可惜啊。”
霁司月暗自苦笑,生前被林修算计到丢了性命还不够,死后还要被他拿来当做刺向江池云的刀刃。
那头林修还不依不饶:“说起来,嘉柔公主因疯病去世为宫中忌讳,不受供奉,每年也只有江大人你和魏澄会去陵园为她烧些纸钱。这今年么——”他语带调笑:“可能是要挨饿受冻了。”
江池云明显带了怒火:“上有神明下有阴官,林首辅慎言。”
“沙场之人,手上沾了无数鲜血性命,还会相信神鬼之说吗?”林修勾唇,一派百无禁忌模样。
“虽无神明,但世事讲究含仁怀义,眼下首辅夫人正有孕在身,林首辅不为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