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失军罪处理。”
胡石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太鄞城易守难攻,又有白琼协助他,怎么会如此轻易就丢了?”江池云语气中带着怀疑。魏澄是老了,但也是曾经出生入死,刀尖上蹚出来的,不应犯下这等失误。
“你问我?”胡石哼哼两声:“我还想问你呢。本来之前魏澄在西北和拓跋军的对峙还算有来有回,但一个月前突然凶讯连连,战败的文书一连送了五封,那几天上朝我都胆寒。”
胡石和江池云在前头交谈,面色凝重。
苏景恒和霁司月则在后头远远跟着。
苏景恒身为工部侍郎,过了南街口就不再和他们顺路,自己一个人朝西往工部走。
霁司月则不停张望着南街新开的铺面,对胡石和江池云的交谈有些心不在焉,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不消片刻,一行人来到兵部衙门。
江池云去交割马匹人手,霁司月径直则来到兵部库房。
她把鱼符往柜台上一拍:“支一下俸禄。”
柜台后冒出一个睡眼惺忪的男人:“说了多少次俸禄初一到初十发放,今儿个都十五了,还是休务,早干嘛去了。”
他嘟嘟囔囔抱怨了一通:“若不是我昨晚整理账本熬了整个宵就在这睡下了,你今日可见不着我,也支不到钱。”
不过抱怨过后,一身皱巴巴官服的男人还是拿起霁司月的鱼符,对着账本翻找核算起来。
“押运使司月,年俸六百两,你有半年不曾来领了,那便是……”男人掏出算盘,敲打起来。
霁司月急得如猫挠,抢着说:“那便是三百两。”
“嗯……”
算盘的劈里啪啦还在继续。
“是三百两。”
男人慢腾腾从裤腰中一层层剥出把精巧铜钥匙,往后头库房走去,片刻后,带着三张银票出来。
他把账本上半年的数目用朱红笔划了,食指点在旁边空地上,让霁司月签字画押。
很快,霁司月怀中揣着三张崭新的银票,春风满面来到衙门正堂,和刚同胡石谈完正事的江池云迎面碰上。
她的好心情写在脸上,也显在声音里,语气轻快道:“反正今日是休务,我就先回松泉村了,明日再来兵部找将军。”
然后没有等江池云开口,就脚步带跳的往外走了。
回到京中,灵桃重新戴上帷帽,正等在衙门外等着。
霁司月牵着从马房借来的马,拉灵桃一起上马。
“也不知道老爷这半年过得怎么样。”灵桃声音中有期盼也有紧张。
霁司月知道她在紧张什么,她轻踢马肚,缰绳一抖,往旁边南市走去:“咱们先去置办些东西,再回去。”
南市一如既往的车水马龙。
霁司月先来到钱庄,掏出一张百两银票兑换成碎银,又把这些银子分成三堆,给灵桃讲用处:“这堆小的,你去卖布那,买些时兴的好料子,给你我还有爹各做两身春装;这堆稍大的,到醉香楼买酒菜熟食,多买些肉,带回去分给乡亲们;最后这堆我拿着,给爹买张好弓。”
如此安排好,两人便分头汇入南市的人群中。
霁司月来到木匠铺子。
她还记得,自己从家里出来时背了张弓,却在桐定江上,随着货船一起被烧了。
来南市吃喝玩乐,买金银首饰的人多,看木头柜子的人却少,铺子中没什么人,木匠热情迎了上来,问明霁司月来意后,带她来到后院。
只见后院中摆着一排排木架,上头搁着或刚抛光好,或已经刷过油打过油蜡的斧钺钩叉的木柄部分,其中也不乏木弓,弩箭一类。
霁司月拿起一把红到发黑的木弓,立在眼前比划了两下,轻且稳。
“公子好眼力,这张弓我做好有一阵了,货真价实的紫衫木,韧而不脆,最适合做弓。”木匠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