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应该勉强能走路了。
手里的树皮坚硬锋利,握在手中浮皮潦草。
霁司月重新坐回地上,用树枝挑来自己的鞋子,盘腿要穿。
但毕竟江池云只是帮她复位救急,脚踝受伤处却还是实实在在的肿着,无法灵活勾动,她拿着鞋,前后试了半天也套不上去,只好再抬头看向江池云。
江池云读懂她眼中意思,一脸你怎么敢的表情。
霁司月讪讪收回目光,随便把黑色短靴挂在脚尖,圆润的后脚跟露在外面,趿拉着站起来,温吞道:“这样就行了。”
江池云点点头,牵上马示意她继续走。
她看向江池云的骏马,据说这马是在西北的驯马人手下赢来的,江池云爱惜异常,从不让别人碰,自然也不会给她骑。
她撑着树枝,一瘸一拐走不快,掉在后面默默跟着,江池云仿佛后面长了眼睛似的,总能保持在她面前三尺左右距离,或在她走累了的时候放缓脚步。
回到军营时,已经是夜里亥时。
军营门口的灯火常亮,霁司月借着火光看到自己身上都是江边泥滩的黑泥,立刻浑身不舒服,恨不得马上冲回房间清理一番。
她举起手中的树枝,对江池云摇晃两下:“今天多谢将军。”说罢赶紧走了,留给江池云一个踉踉跄跄的背影。
霁司月回到房间。
在军营里,因为她有官职,可以有一个独立的客房,倒是比在路上方便许多。
她点上灯,坐到床边,把满是黑泥的外袍脱掉。
灵桃发觉她回来,来到门外。
霁司月让灵桃进来,灵桃甫一见她就噗呲笑出声来。霁司月面露不解,灵桃则引她到铜镜前,她这才发现,许是她手摸了泥,而后又摸了脸,这脸上也是片片乌黑,像个泥猴。
灵桃笑中带着关切,问她这是怎么搞的。
她开口道:“就摔了一下,不妨事。”脑子却都是自己刚才这幅样子在江池云面前,他是怎么忍住不笑的。
“那我去给月儿姐去打些水来洗洗。”灵桃声音还带着笑意。
霁司月低声叮嘱:“在这里要叫我小少爷。”
“知道啦。”灵桃点点头,出去了。
霁司月回到床边,抬起腿屈膝坐着。
雪白的里衣撩到膝弯又滑落到腿根,不同于风吹日晒的脸,她身上的皮肤倒是称得上白嫩细润,膝盖脚跟的关节处还透露着浅淡粉色,玉软花柔。
她对着烛光观察自己的脚踝,圆润的指甲反射着柔和光泽,她想到刚才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皮肤上婆娑揉捏的感觉,情不自禁伸手摸上脚踝处。
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
“进来。”她开口,懒散的靠在床头,“打水的地方不是要走一阵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人回话。
霁司月这才撑起身子探出脑袋,正看到江池云手中拿着一个瓷白壶,站在房中。
她循着对方的视线看回到自己身上,双颊随即爆红。
“我,我,我以为你是灵桃!”她刷的拉下裤脚,面色绯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江池云则直接忽视了她的窘迫,不耐烦的将精巧雕花的瓷壶放在桌上:“药。”
霁司月呆愣住,没想到这人会为了给自己送药特意跑一趟。
“其实明天我找医官看一下就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伤。”她说。
江池云语气冷淡:“你明日一早需要去码头盯着货物装卸,等到晚上才得空看医,若是拖成瘸子留下病根,影响赶路。”
“好好的话怎么从将军嘴里说出来就阴阳怪气的。”她小声嘀咕。
江池云却听到了,哂道:“不知好歹。”而后转身离开了。
也不知道帮我关上门,霁司月腹诽着,单脚跳到门前,江池云的背影已经完全消失了,她关好门,坐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