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桃整日和刘婶儿一起洗衣服,聊八卦,一听便知刘婶儿心里是怎么想她的,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霁司月活十几年,从没安慰过人,灵桃这眼泪汪汪的样子弄得她不知所措,她只得不停帮灵桃擦着眼泪,把人擦成了小花猫,还是江池云走上前,递给她一块儿丝帕。
霁司月接过,郑重的道了声谢,还好今天他肯来。
江池云面色无波,点点头,抱臂出去了。
霁司月这头好不容易安抚住灵桃,看着灵桃一双眼肿成核桃,浑身是伤的样子,知道这个松泉村,灵桃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这事因她而起,她自然不能放下灵桃不管,再去丞相府探听消息,这不是她霁司月能做出的事,上辈子因为只顾自己而痛失母亲,这辈子,她要护好身边人。
她来到院中,江池云正拿着她家墙上的猎弓,对着墙上的一挂玉米射出。
弓弦一声錚响,玉米上的麻绳应声而断,摔落在地。
察觉到霁司月出来,江池云将弓挂回去,与她对视。
霁司月深吸一口气:“多谢江大人今日相助。”
江池云看着她:“那你打算如何报答我这恩情?”
霁司月心中下了决断:“我愿意跟随大人,去榕州。”
“但是,我有个条件。”她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我要带上我那丫头一起,她今日遭人侮辱,我若放她在这不管,估计她也活不下去,找个机会就一脖子吊死了。”
江池云不同意:“我们是去南军军营,不是去南方踏青。一路上危机重重,带个女人只会拖累。”
霁司月心中不服,女人怎么了,她也是女人。
“这个大人不必担心,我的人,我会管好,定不叫大人觉得累赘。”她信誓旦旦,“若是大人答应,我这便收拾行李,去兵部报道。”
江池云扫了她一眼:“一个丫鬟罢了,你倒是情深义重。”
霁司月笑了:“丫鬟也是人,大人不也是听到我的丫鬟可能受欺负才与我一同前来吗,大人明明有一副热心肠,又何必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
霁司云看到眼前的人低头轻哼,便知道这是让自己说中了。
“快点收拾好,到兵部登记。”江池云说着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走了。
霁司月看着江池云远去的背影,心里升起一股不一样的情绪,这个人,倒也没那么不近人情。
她回屋,走到灵桃面前。
“方才我在外头说的话,你可都听到了?”她问灵桃。
灵桃张张嘴,眼泪比声音先出来了,她不住点头,哽咽道:“月儿姐,你带我走吧。”
“你可要想好,这一路定会艰险万分。”霁司月郑重道。
灵桃却毫不犹豫:“我本就贱命一条,什么苦都吃得,我只想到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跟着月儿姐,伺候月儿姐。”
霁司月放下心来,她不怕带着灵桃,只怕灵桃半路遭不住想回去,那就把她顶在杠头上了。
她继续道:“不过,你若跟我走,就得改口,不能叫我月儿姐了,你得叫我少爷,可明白?”
灵桃愣了片刻,点点头,低声说:“月儿姐,我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霁司月搂过她:“人都会变的,灵桃,你也是,你也会变的,变的更强大,变的不再怕那些下三滥,总有一天,你会把他们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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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司良在郎中那清醒过来,鞋都没穿好就往家跑。
他回到家中,霁司月刚收拾好行囊,只见她换上了昨日那身玄青色锦袍,一头秀发高高竖起,另一边灵桃也重新梳好双髻,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红肿着眼睛,把先前舂好的米舀到缸里。
“咱们这一走,也不知道老爷一个人怎么过。”她说着,又要哭起来,刚才老爷在外面因为护她挨打,她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