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2 / 3)

爷爷不收你钱。”

霁司云目光落在橙红鲜亮的糖葫芦上,心底升起一丝暖意。

只是还没等她接过,面前的糖葫芦就被人一鞭打掉。

“干嘛呢,当着本公子的路了还不闪开!”

霁司月抬头,面前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男子,穿着华丽,样貌也算周正,只是面色青黑,目光虚浮,人不太精神,脾气倒很大。

一直笑眯眯的老汉脸上显出惶恐,他慌忙收了摊子,往旁边去挪,但那个人还嫌他动作不够利索,又是一鞭子抽在老汉的胳膊上,老汉闷声痛叫,却不敢多说什么,赶紧走了。

这家伙……霁司月不由得有些生气。

“说他没说你是吧,”那人见霁司月还愣在那,御马上前,马蹄直接踏在她的兔子上,在地上挤出一滩血水,“叫你让开,聋啊!?”

霁司月的怒火在这一刻达到顶点,怎么今天尽遇着些蛮横无耻的主。

此时,正在备马的江池云,并不知道自己也被骂做了这刁横的一类。

“你说那小子当真是个看相算命的?会不会是张洛派来的?可这也不像张洛那个老阴鬼的行事作风啊。”

苏景恒同江池云各牵一匹马,从醉香楼旁侧出来,他嘴上念叨个不停,江池云却半句话没说,只是静静听着。

“诶,怎么前面那么多人,把路都给堵了。”苏景恒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奇怪。

江池云神情无波,只道:“去看看。”

二人策马上前,周围人见他们气质不凡,又配良驹,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走近了,他们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稚气未脱,却声色坚定。

“道歉呢,要再真诚一点。”霁司云一边说,一边掐着个人的脖子,让他对着地上的兔子磕头。

那人手被鞭子反绑,嘴里骂骂咧咧,叫嚣着他是朝廷命官,他叔父是当朝宰相,哪里来的小畜生活腻了敢动他!

“京城真是小啊,小半天我遇着不少命官了。”霁司云哈哈大笑:“你多骂一句,就要多磕一个头,你且骂着吧。”

她继续押着那人咚咚往地上敲,引来周围人一阵奇观。

苏景恒噗哧笑出声:“哟,这不是张洲张主事嘛。今日早朝没见你,原来在这里积德行善,超度生灵呢。”

张洲抬头,他额心已经被磕得流血,血水混着泥土蜿蜿蜒蜒淌到鼻子两侧,甚是狼狈。

饶是一直沉着脸的江池云也轻轻扯起嘴角,被这一幕逗笑了。

张洲面色不忿,他本是正五品郎中,因为办事不力,刚被降成六品主事,没了上朝资格,正心情不爽在街上寻人撒气呢,却碰见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他一通乱打不说,还让他在这南市最热闹的街上给一个死兔子磕头。

最难堪的是竟然还被一起在朝为官的苏景恒、江池云撞见了。

“听见没,我乃六品主事,你还不快给我放开!”他扭头吼道,但是头上的力道并没有丝毫减少,对方的手扯着他的发髻让他回正脑袋,接着狠狠的砸向地面,又是一个叩首。

他几乎气绝,恨不得杀了这小子。

霁司月心道好笑,不过一个六品主事,上朝面圣的资格都没有,在这逞什么官老爷的威风呢。

她见江池云二人只是在一旁看热闹,并不阻止,手上力道更大了,把人磕的眼冒金星,再没力气叫骂才停手。

她拍拍身上的土,从张洲袖袋摸出帕子,将已经成肉饼状的兔子尸体包起来打算走了。

“等等,”张洲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抬着脏污的脸说:“小兔崽子,打完人就想跑?敢不敢报上名来。”

霁司月眉毛一挑:“听好了,小爷我——”

“张主事,”一直寡言的江池云打断她的话,他看向张洲,“你说若是陛下知道丞相的侄子在大街上和百姓私斗,会怎么样,丞相会如何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