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头顶,当年那场车祸,脑袋也负伤了,缝了几针,痕迹被头发盖住了,她是肯定不经楔的,真要让老头楔个包,下半辈子就完蛋了,当然,小雨也不能给他楔,脑瓜子本来就不是太聪明,再敲傻了,以后可有的付老师和纪叔叔愁了。
为了让董老头放弃动武,蔺晚晴决定跟他来点有震慑力的:“大爷,你别胡搅蛮缠行不行,再闹我们可报警啦。”
不提报警还好,蔺晚晴一提报警,大爷更来劲了:“报吧,今天谁不报谁都是鳖孙哩,我活恁大岁数,还能叫恁吓住啰。”
怎么还骂人呢?报警这一招儿,蔺晚晴还是跟这帮社区工作人员学的,哪知道老头不但不吃这套,还给她闹了个下不来台,她尴尬的清清嗓子,决定站远点,不管这闲事了。纪时雨也有样学样,老实巴交的立在蔺晚晴旁边,独留面鱼大姐对付他。
你来我往间,董老头一直滔滔不绝,出口成脏,稳据上风。
此等热闹场面,不由让蔺晚晴联想到昨天纪时雨闹的那一出,小声问他:“你昨天翻墙被捉,我没来之前,是不是也这么胡搅蛮缠来着?”
纪时雨低调的表示:“我哪儿敢啊,这大爷往地上一躺,能把他们愁死,我往地上一躺,能让他们笑死,威胁系数根本不具可比性。”
蔺晚晴一想也是,这种老刺儿头,打打不得,骂骂不得,还是交给专业人员解决吧。看着纪时雨妄自菲薄的让人心疼,便不吝赐教的开导他:“那是你不在行,你可以一边抽抽一边吐白沫,就没人敢笑你了。”
纪时雨无语的瞥蔺晚晴一眼,论在行,还得是这位小姐姐呀,蔫坏蔫坏的。
幸好,面鱼大姐也不是泛泛之辈,见董老头一直冥顽不灵,骂骂咧咧的,她稳操胜券的掏出手机,拨了个号,气定神闲的向对方下令:“你过来一趟,小区的董老头又搁这儿作妖了,捂不住了。”
通话对方具体说了什么,看热闹的俩人听不清楚,貌似不想过来的意思,面鱼大姐不耐烦了:“但凡有一点法儿,我会给你打电话嘛,快点儿的吧,你别看他快九十了,身手六着嘞,待会儿翻过栅栏去,满街乱窜就麻烦了,到时候还得你们出马。”
打完电话,面鱼也向蔺晚晴旁边移了两步,和董老头形成对峙状态。蔺晚晴跟她对视一眼,礼节性的冲她笑了笑,以示同仇敌忾。
过了三四分钟,从门口右边走过来一个年轻民警,董老头好像认识他,人家都还没到栅栏前,他先把俩手伸过去自投罗网:“给给给,把我拷走吧,反正一把年纪,也没啥活头了。”
说真的,如果不用考虑老头突然“犯病”等因素,蔺晚晴觉得,很有必要把他扭局子里严厉教育几句,老头太坏了,太嚣张了,不治治他,不足以平民愤。
民警也是顶滑头的,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压根儿不上套,连小区门都不进,只隔着栅栏,愣是像哄小孩儿似的,耐心跟董老头讲起了道理:“我抓您干嘛,再说我也没带手铐啊,董大爷,不是我们非要困着你,现在外面太危险了,每天都有成千上百的人感染,您年纪这么大了,免疫力又低,万一感染上可怎么办啊,整天病殃殃的躺床上,不是更难受吗?还是回家看电视去吧,啊,等疫情过去再出来,我记得您不是特别爱坐路口那儿看电视吗?”
这年轻民警姓武,跟面鱼沾亲,是她丈夫的侄儿,又恰好分到附近派出所,对这一带的居民都很熟悉,尤其像董老头这种不安分的。
这个小区旁边拐弯路口,有个修鞋铺,门面又破又小,只有一米多宽,能勉强放下一个手工焊的简易推车,推车有两层,下层放的是各种修鞋工具,上层放了一个破电视。每到上班,修鞋匠就打开卷闸门,把车从屋子里推出来营业,天气好的时候,经常能看见一堆上了年纪的老头,一人一个马扎围坐一团,边看电视边高谈阔论,自成街角一景。
董老头的老伴几年前先走一步,自那后,他便成了独居老人,为了打发孤寂,白天几乎不沾家,如今不让出门,可把他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