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试过额头后确认雪然已经退了烧,才准许雪然走下床。
这日,雪然照例应该去分别太后、皇后等人那边请安。
她沿着东宫到慈宁宫的路走着,四下张望了一圈。
宫内每条主干道的标识,以及每座屋宇,上面都挂满着白绢。以含元殿为轴远远地观望,整个宫殿好似雪崩过后,大雪覆盖的坟头!
雪然生病期间,皇后临时调拨不少新的宫人在东宫侍奉。东宫一夕之间从东宫里最为寂静的地方,稍微变得像一座宫殿。
到雪然周围侍奉的宫人,穿着侍卫的打扮却是个女子,雪然虽然好奇却没有探听她的身份,只是问道近来宫中所发生的事。
女侍卫愁着一张脸,说道:“太后娘娘于五日前仙逝了,还望节哀顺变。至于慈宁宫那里,太子妃也不必专门去请安了。”
雪然点头,跟着女侍卫移驾坤宁宫。
在路上时,女侍卫性格大大咧咧的,对她一五一十地道出近日来发生的所有事,从雪然在国子监晕倒,到太后毒发身亡,再到太后死因,甚至到朝堂局势。
却说当日雪然晕倒后不久,对太后的瓷碗中投毒的男子便跪下来诚恳认罪,正是当日站在盛鸿渐旁边的胆小如鼠那位学子。
他供认罪行,说他本意是想毒死同期另一位学子,因与那位学子素有交恶,便在那位学子的茶叶中混有奇毒九转南归丹。没想到那学子为讨好太后,拱手将茶叶献宝。
此人见牵连无辜的太后之后,产生出一股愧意,所以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这只是一次简单的误杀?
雪然脑海中轰的一声,响起太后临终前的话“皇上杀了太子,又杀了她”。
她过会儿直摇头,道:“这不对啊。”
女侍卫困惑地问:“你说说,这怎么不对?”
雪然摆摆手,一笑揭过。
宫内人多口杂,她可不敢将太后临终前的话说出去,她得赶快找到连长晋。整个深宫里面,只有他和自己是一条阵线。
走到椒房殿附近,他们两人听到内部的交谈声,里面是皇后还有裴朔以及刑部的一些官员。
“太子妃就在这里等候吧。卑职也不便进去,正巧时至年关,卑职该回到潞州老家过年了。”随即,女侍卫福了福身,离开椒房殿。
雪然望着身影缓缓走远,想到这女侍卫的名字,她还未曾问过。
宫里人都喊她叫做杞瓜,听说她并非是奴籍出身,有个兄长曾在礼部官居三品。
皇后此时在书房,而雪然停下的位置离书房有一段距离。她走着的时候,听到屋内说的正是太后中毒案。
“裴阁老的意思是,此案就这么定下来?就是单纯的误杀,小小的国子监学子宋九,哪里的能耐去寻到的九转南归丹?”一个声音质问。
“宋九家境富裕,财能通路,他有的是门路拿到奇花异毒。”裴朔从容应答。
“可也不对啊。他招认过两次行凶,第一次是对连长晋心生嫉妒,而对他下毒。但连长晋还好好地活到现在,期间也没有听说谁中毒。”来自陌生而苍老的声音,大抵是刑部官员。
“娘娘的意思是,连长晋是杀人凶手,偷偷把毒藏起,拿来加害太后?原因.....”另一位刑部接话,并吞吞吐吐:“太子妃和他曾有婚约。他为了维护太子妃,才临时起意杀人。至于这学子不过是个替罪羊。”
雪然闻言后背一冷,好端端她又一次被这等事牵扯。
紧接着陶瓷坠地,皇后略带愤怒地说:“这是说本宫治家不严?以及,当日太后过手的第二杯茶,里面也掺着毒,差一点就递给太子妃。幸好当时太后把茶倒在地上,太子妃才得以幸免。”
裴朔则替连长晋解释:“他直至事发半刻前才到国子监,来不及下毒。”
皇后斥责刑部的官员,挖苦道:“人家刚一解开官袍,你们便对他开始清算。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