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过生辰却家人无人相陪。
腊月初五,漫天飘起鹅毛白雪。
宫人们敲锣打鼓,称瑞雪兆丰年,来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同时也是雪然二十一岁生辰。
保和殿内外张灯结彩,红丝绸缎带搭在房梁之上,门口搭起来两根桅杆,悬挂着丝线,串联着一盏一盏大红灯笼。
今日的雪然身穿正红大衫霞帔,金线绣着云霞彩凤,头戴花九树,玉簪花磨成粉末敷面,铜黛勾勒两弯柳叶眉,唇描成红润的樱桃小口。
雪然立在偌大的宫殿正中央,包裹在繁琐而艳俗的装束之内,却仍不失其烟姿玉骨,就像一朵雪梨花盛开在隆冬。
冰蕊守在一边,深呼出一口气。
今年的生辰宴比往年都要热闹,可惜雪然家无一亲朋到来,人人都去了盛鸿渐的婚宴。
雪然忽道:“冰蕊,今日家中可有信来?”
冰蕊缓过神来,忙摆摆手,“没有没有。”那日之后,大少爷和夫人大吵一架,大少爷有意退婚改娶周栀子,夫人坚决不肯,两人谁也不肯让步。雪然这边收到的家书雪片似的纷沓而来,让雪然做两人之间的传声筒。母子两人隔空开火,寄来的每封信都吵得雪然耳膜发痛。
本周以来,家中再无书信寄来,今日也是如此。雪然忐忑不安,全然不知家中目前境况如何,
“夫人把少爷软禁起来,少爷决定绝食抗议。”冰蕊撺掇雪然回家探视,她心里惦念着盛鸿渐,但此等是不可公之于众的心念。
奈何近段日子太后看得紧,她们主仆两人只得在皇宫安分呆着。
雪然无奈,拍了拍脑袋:“那我们先去前殿等候宾客吧。”
屋外传来一声通报,太子侍讲连长晋走了进来。
听到通报声,雪然慌慌张张起来,抬脚就往院子里面撤退。
连长晋缓步走入院子,只见一抹雪然衣角的影子,钻进东宫的寝殿内。门扉紧闭,里面的人久久不愿出来。
他低低笑了,却被旁边的春望拉着袖子,提醒:“主子,你可不是太子。就停在外面吧。”
的确不是太子。
此时他觉得赵傲天那猫有些碍眼,原先他庆幸那猫占着她身边的位置,现在他有点痛恨那猫占着她身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