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探病(2)(2 / 3)

雪然,她今日梳着双鬟望仙髻,妆容精巧细致,平时在东宫相见时,她都只是随意一挽发髻,不施任何粉黛,一副出水芙蓉面。

连长晋骤然想起过去,他轻叹一口气,半途披上狐裘,悄然离开房间。

即是冻得发病,此时他的仍是执意打开房间的门,屋外再次扬起小雪,北风一刮,寒气刺痛皮肤,让他头脑稍微清醒一点。

等雪然抬起头时,连长晋已折返而归。桌角堆起一小摞书,多是一些通史类的的书册。

雪然瞪着迷离的双眼,关切道:“感染了风寒怎么还出去拿书?”

连长晋方才走去隔壁书房,精心挑选几本书,又解释:“虽则你不必学八股文考状元,但这些书得闲时可以一阅。奏折上引经据典的内容,或许也能看得明白。”刚说完,他的咳嗽声加重了几分。

雪然明白,她不可能日日都出宫来寻连长晋,她离宫的次数越多,被发现的风险也越高。唯有尽快提升自己,尽量减少对连长晋的依赖,这样对两人都好。

正如之前春望的好心提醒,连长晋与她都只有一条命。他们之间还隔着宫妃与朝臣的鸿沟,任意一点行为不当,都会导致两人双双丧命。

说完此话,雪然打算抄录书目,想尽早回到皇宫,看着两人不大一样的字迹,忽然停住笔画。

连长晋疑惑地问:“书目可有任何不妥?”

雪然摇头,示出两人的笔迹,茫然道:“并非是树木。有一事我想不通。你我都知道太子是玄猫,自然批改奏折只能依赖太子侍讲。可是每位侍讲的字迹不同,但没人发觉太子字迹生变。”

连长晋不觉有疑,回答:“太子总共有两位侍讲。前一位是裴贵妃的表亲,兰陵萧氏的萧烬。太子的存亡事关家族的兴衰,即使他发觉太子被换,也不敢声张。”

雪然点点头,赞同连长晋的说法:“我觉得,裴贵妃也知道。她对赵傲天的关心程度,甚至不如对我娘。”

连长晋接着她的话茬继续道:“皇后也知道。她对题本上的批注有异议时,从来都是直接与我对话,对太子如何从未关心过。且太子大婚当日,皇后召我入宫,却未准我入殿。从椒房殿到东宫的一路上,无任何侍卫把守。”

雪然略一怔忡,心头骤然生出一个大胆而可怕的想法,她说与连长晋听:“皇后她会不会是想,以你顶替宫中的太子?拜堂时,也是由你抱着赵傲天与我行的礼。”

连长晋似有误解雪然的意思,他望见雪然水润的眼瞳,那里面似乎再次映上他的影子,微微抖动的睫毛,像呼扇的黑色蝶翅,停在他心尖搔动。

指尖不由得微微一颤,他想起此时的自己仍在抱病,以及他这一身病的来历,他还做不到掌握一切变化,抬起的手指又握回拳头,并慌忙低头偏开视线。

连长晋说:“不可能,我与你三书六礼都未做全,与你成婚之人,是太子赵傲天。”

这话说着一方面是说给盛雪然,一方面又是说给自己听。

雪然并非是邀欢,很快意识到连长晋的想歪的地方,大婚当晚他们两人就差点擦枪走火。她在心底腹诽他是假正经,湛然一笑道:“这倒是。猫可是比你懂礼多了。”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连长晋的手腕,那上面早已不见了当初她的咬痕,但在两人心里留下道痕。

连长晋苦笑,听出那是讽刺他的意思,当初若不是他下意识抱住突然落下的她,后面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两次对她好心相助,都没在这没心没肺的冤家眼里换得一点好。

这时候,雪然吩咐那两个碎嘴家仆购买的乌鸡,经由后厨已熬成一大碗鸡汤。家仆摆上两副碗筷,一碗鸡汤,一道时令鲜蔬,还有两道烹调精致的清炖荤食。

连长晋看到满桌冒着热气的菜肴,眉心却是一跳,说道:“以后不必这么丰盛。一碗粥即可,”

雪然摆摆手,把鸡汤往他面前一推,“这可不行。一碗小米粥,打发要饭的呢?若是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