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阿珍浑身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楚脸,我哭得根本站不起来。”说到这,李老师又哭出了声。
“交警问我和阿珍的关系,我就直接说是妹妹,免得不让我处理,非要叫家人来。我当时第一念就是千万不能让小云看到他们这种样子,太残忍了,幸亏没有,要不她症状估计更严重。当时听勘查现场的交警说,国道上车速都是80码左右,根据刹车痕迹判断是对面车道反方向快速行驶的搅拌车紧急刹车,方向失控才冲到他们这边来的,直接翻在他们车上,后面几辆车避闪不及,又连续撞击到他们的车,他们的车遭受前后夹击,其他车也死伤好几人,那起事故在当时很轰动,报纸电视都有报导,寻求目击者。后来有前面开过去的司机去交警局反应,他们开过去时,曾经看见有两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子骑自行车从小路冲出来横闯国道,他远远看见了就早早刹车让他们过去了,但对面车道在桥那头的搅拌车看不见,估计等看见,下坡时车速快紧急刹车就失控了。但那时没有监控,那搅拌车的司机也死了,交警仅凭口述也没法找到人,即使找到那俩孩子乱闯马路也不能定什么罪,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就是苦了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庭。”李老师讲得很详细,邓逸轩听得也很仔细,他想知道关于安若云的所有事情,以便找到调整她心理的契机。
“李老师,这件事发生后,根据你对小云的了解,她最大的变化就是不愿意亲近人了?”
“变化挺大的,脸上没有笑容了,她多喜欢笑呀,一看见她笑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你也知道的,她最喜欢跳舞,现在舞也不跳了。不亲近我,可以理解的,看见我就会想起自己妈妈。她是所有人她都不愿意接近,她不愿说这里是她的,可能也有这原因,她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有好多同学、街坊邻居,她都避着不想见任何熟人。这么多年,原来那家她一次都不愿回,要什么东西就让媛媛回去帮她拿,第一次子涵那里回来就帮她去拿了那个会动的画框。”
“流沙画框。”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蓝蓝的,是媛媛来还钥匙时我看见的。她回东湖来只来这里,站在舞蹈教室和素描教室窗外,发呆,我等她发完呆才去叫她,免得打搅她,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她不说我也不敢问。每次看见她孤独的背影我都觉得心疼。”李老师又抹眼泪了。
邓逸轩听着也心疼,只有他知道安若云那是在想他,他都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想到找李老师,不早点出现在她面前,让她一个人苦熬了这么多年。
“别人过了3-5年也就正常结婚生子,过自己的日子了,她这么多年还这样一个人,是想孤独终老呀。我也帮她物色过几个出色的男孩子,她根本泼不进水。”
“二人相忆,二忆念深啊!”邓逸轩突然吐了几个字,他能理解李老师,作为安若云母亲般的人,替她物色合适的人选也是情理中的,不能怪她多事,只能自己感慨。
意思是两人之间互相忆念,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即使彼此远在天涯海角,关系还会很密切的。
简单点就是他俩不可能一人在忆念,另一人不念的,都不可能再接受其他人。
李老师根本没听明白邓逸轩嘀咕了什么,继续她的担心:“有的家庭听见她的事,也不愿意找她,说她命太硬。”
“是他们无福消受!”邓逸轩最听不得别人对安若云说三道四的。
“是的,是他们无福消受!小云哪是一般人配得上的。”李老师可爱地顺着邓逸轩说,小云就是她的亲闺女,护着呢。
“李老师,以后小云有我了,您就放心吧,也不用再给她物色人家了。小云家的钥匙你有的吧?”邓逸轩为了不让李老师再帮安若云找婆家,赶紧宣布主权。
“有有,阿珍在世的时候就给我的。你准备和小云一起了?你俩青梅竹马,都长得这么出挑,倒是再合适不过了,但你父母同意吗?”长辈关心的点确实不太一样,他们觉得有家长的祝福,小辈们的婚姻才会幸福,怕邓逸轩的父母也嫌弃安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