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噼里啪啦的大雨倾盆而下,
宣霁早早的便醒了,身着单衣,站在窗前,风雨顺着打开的窗棂吹了进来,带来了一股凉意,兰苕拿出一件轻薄的披风,披在了公主的身上,
宣霁只眼瞧着从檐上挂下的雨帘,地上浮起一层厚厚水雾,不知挡着路上哪位行人的路。
‘吱呀,’一位消瘦的男子从钱府后门悄悄溜了出来,跌跌撞撞的跑进雨幕中,仔细瞧着,竟然还浑身发着细微的抖,
只见他毫不在意淋湿的衣物,只是呼着弯低着腰,埋着头护着怀里鼓鼓囊囊的东西。
他从一道小巷中钻出,生怕别人瞧见了似的,跑到了一间毫不起眼的大门前,四处张望着,瞧见四下无人才敢上前敲门,
‘嘎吱,’老旧的木门从内打开一条只供一人钻过的的小缝,里面的人长相魁梧,身材高大,又穿着夷族的衣裳,操着一口别扭的云朝官话,分明是左夷的人。
来人将他放进来,一口不流利的官话,还学着云朝贵族拿腔说调:“钱公子,您今日还是来一份?您也知道规矩,我们做这种刀口舔血的活计的人,习惯了,先见钱后拿货。”
钱公子也是第一次见着卖自己东西的人,从未想过是左夷人,瞪大的眼睛在他消瘦的脸上更加明显,
他转身想走,却被人拦了下来,
撑着旁边的柜台,不住的打着抖索,左夷人便是左夷人吧,没人知道的,
这般想着,伸手将怀里的手帕掏了出来,里面尽是些散碎银两,甚至还有铜钱,有些吭吭哧哧的说道:“我有钱,快给我。”
话音刚落,便一头栽倒在地,竟是连半分自己站着的力气也没了,在地上抽搐着,爬不起来,银两散落一地。
夷族人瞧见了,用脚踢了踢滚落在脚边的银两,嘲弄的狞笑道:“钱公子莫不是在唬兄弟们,这点钱,连给兄弟们买酒都不够。”
钱公子被这瘾折磨着,终是受不了了,边磕着头,嘴里边念着:“求求你们,给我点吧,我快要死了,求求你们了。”
几人相互使了使眼色,见火候也差不多了,于是最前面的人,蹲在了他的面前,伸手替他将黏在脸上的头发拨开,抬起他的下巴,笑着提议,
“钱公子,不如这样,您认识的贵人多,不如您替我们去卖?到时候,我们不仅免费供给你吃药,而且还分你些钱财?您看怎么样?”
钱公子虽然是草包,但是不傻,若是自己服用此物,染上了瘾,还可以瞒着,只要自己不说,谁也不知道,可是若是要自己去卖,若是被发现了,只怕是会丢了命。
于是他将头死死的埋在臂弯里,嘴里念叨着:“我不卖,我不卖……”
为首的夷族人没着急,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打开里面是一团白色的粉末,他将纸包放在了柜台上,倚着柜台,耐心地等着人妥协。
钱公子微微抬头,渴望地瞧着那包粉末,嘴里念叨着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明明是无味地东西,可是他分明就感觉到了一股子香甜的气味直往鼻子里钻,
连半盏茶的时间都没有撑住,他便用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毅力,强撑着扶着柜台站了起来,手颤抖着就想去拿,
那夷族人见状,挡住他往前够的手,“钱公子,你可还没答应我呢!”
钱公子不住的往前够,见够不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包粉末,眼神中充满了渴望,“我答应,我答应。”
“既然答应了,钱公子,那这东西就是你的了,合作愉快啊。”说完大笑着,将纸包亲手递了过去。
钱公子拿着赶紧往嘴里送,等吸食完,怀里都揣上了一大包的五石散,被请出了门,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答应了什么,
手不自觉地往怀里摸去,只觉得十分灼人,呆呆地站在檐下,连什么时候雨停了竟都不知晓。
刚回过神来,便一脚踏进了台阶下的水洼里,他神色恍惚,终于知晓自己这短短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