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掏出个帕子,递给陈吉顺。
陈吉顺一看这帕子上的绣花纹样,眉心一跳,下意识觑着谢燕昭的神色。
却见谢燕昭眉眼间笑意更甚,戏谑道:
“怎的,以为小爷又要让你拿去烧了?喏——”
他用折扇点了点帕子一角的“温玉”两个字,吩咐陈吉顺:
“到锦绣坊找个经验老道的绣娘,将这‘温’字拆了,绣成‘昭’字。”
见陈吉顺愣住,他抬脚在他臀上踹了一脚,笑骂道:
“发什么呆,还不快去?!”
陈吉顺反应过来,忙不迭应声跑远。
鹤秋凑到谢燕昭身边,压低声音道:
“爷,许闻野已经被我们的人绑到临县了,许温言也得到消息赶了过去。”
谢燕昭忆起昨夜宋惟昌的话,寻思了一下,眼含精光,嘴角嗪着一抹冷笑,道:
“再将人带远些,保证宫中百花宴时,许温言来不及回京。”
“是……”
谢燕昭吩咐完,瞧着鹤秋似乎还有话说,神色一沉:
“还有何事?”
鹤秋垂首,语气沉了几分:
“昨夜大公子回府,芸姨娘看到大公子颈侧的伤口,果然闹到了侯爷跟前。”
谢燕昭眸底泛起嘲讽,嗤笑:
“谢贤怎么说?”
鹤秋:“侯爷当场没说话,只将大公子叫进书房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后来又将永兴坊的玉堂今送给了芸姨娘,这才安抚住她。”
谢燕昭眼中讥诮之色更甚:
“她陆芸最好祈祷我那便宜老子长生不老,永坐定安侯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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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梳洗过后,悄悄将昨夜的床榻铺好,将多余的一套被褥放进衣柜,又从衣柜最角落的位置翻找半天,取出一套白色骑马装。
她捧着骑马装,手指不自觉拂过上面的银线绣纹。
正出神时,门外传来宋惟昌的声音:
“玉儿,祖父进宫当值了。昨夜之事,你若当真想好了,便尽快去找温言说好。还有,若是当真打算嫁给温言了,日后你切记再莫要同定安侯世子有丝毫瓜葛了。”
宋玉死死攥住手中的骑马装。
她想起今晨自己答应谢燕昭不嫁给许温言时,他逐渐明朗的眼神,宋玉咬了咬唇,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扬声道:
“祖父,我……”
宋惟昌的声音再度响起:“你爹娘就盼着你能平安幸福。”
宋玉的话一顿,眸色暗了下来,挣扎片刻,方垂首小声道:
“我知道了。”
待到宋惟昌的脚步声走远,宋玉才不舍地摸了摸手中的骑马装,走到衣柜前重新将它放回了原位。
恰在此时,后窗被人小声敲了几下,宋玉一愣,就听见陈吉顺的声音从窗后传来:
“宋姑娘,你在么?我们主子让我来给你送东西。”
宋玉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开了窗,见陈吉顺手中捧着一个托盘,她不解道:
“这是……”
陈吉顺将托盘的盖子拿下来,那托盘上赫然放着一套做工精良的枣红色骑马装。
陈吉顺见宋玉面色变了变,当即补充道:
“我家主子料想宋姑娘从前的骑马装定是旧了,便命我先去锦绣坊买了一套成衣给姑娘送来,主子说姑娘先凑合穿穿,日后他再遣人替姑娘量身定做。”
宋玉觉得心底似乎被什么触碰了一下,酸软中又带着几丝暖意。
她眼神定在那套衣服上,抿了抿唇,终是伸手将那衣裳接过来。
触手的丝滑细腻让她心中那缕热意更甚,灼热逐渐攀上她的眼底。
她吸了吸鼻子,忽然扬起唇角,笑道:
“告诉小侯爷,就说宋玉多谢他送的衣服,下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