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又该怎样去得知我的做法是正确的?”兰德尔·梅林忽然开口问道。
“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正确的,兰尼,”索菲·梅林的声音由于飘渺而显得愈发柔和,“到了真正疑惑的、犹豫不决的时候,就不妨先慢下来,想一想那些你爱的人们,在那之后,你的心总会帮助你做出让你不至于后悔的判断。”
猎鹰的身体已然变为半透明,说话时却带着些许释然。
“当年我和贝拉选择离去而将你自己一个人留在海岛——对于你来说,我或许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吧,艾迪……”女子的说话声音愈发轻了,渐渐归于无声。
少年眼中已经积攒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下,他扑到棺材边,痛哭失声。
“不,怎么会,从未!母亲,知道了您的故事以后,我为您的选择而感到骄傲,对我来说您永远是一位伟大的母亲,我对您的爱从未改变,一如往昔!”
“我也一样,艾迪……”
女子最后的话语同那只猎鹰一起,悄然飘散于空气中,石棺亦剧烈抖动着,在少年的失声痛哭和挽留中渐渐化为灰烬。
兰德尔·梅林的脸色亦有些苍白,神情恍惚仿佛丢失了魂魄。
周浅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他的,片刻,她主动抱住他,沉默地等待他自己调整情绪。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用力回抱住她。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座石棺连着石棺中的女子悄然消散成一缕清风飘回世界之树,她觉得自己被抱得全身都有些疼了,他才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
“我还以为,真的到了这一刻,我应该能比现在更容易接受索菲姑姑离去的事实,没想到……”兰德尔·梅林稍稍将手松开,话音压抑中带着愧疚,“是我让你担心了。”
“我只恨我帮不上你什么,”周浅叹息,“等到我能下线了,我们一起去我的世界看一部电影吧——电影本身没什么特别的,但那里有一句台词,真正的死亡是这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记得你。
“所以,只要你还记得她一天,她就永远不会真正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