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些熨帖,这样的习惯其实也在他的世界里存在。
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某种与她的世界相同的微妙联系,就好像他们之间的距离因为这同样的习惯而显得接近了许多似的。
乐师们的欢快舞曲仍在继续,这一次,他们换成了一首有些像凯尔特风格的风笛曲目。
酒馆里的气氛像是突然间被点燃了,男女们欢呼着冲向空处,组成不同的配对跳起踢踏舞。
民间的舞会比宫廷舞会气氛更加热情奔放,没过多久,舞池中的男女便有许多对擦出了火花,拥抱着亲吻在一起。
“看上去,我们似乎和这样的气氛没有那么融合呢。”不远处的角落里,周浅抱着那只大酒杯,轻声对自己身边的人说道,“我总觉得我的存在似乎有点多余,不然凭借你这样的长相,应该会很受这些姑娘们欢迎才对。”
“不。”兰德尔·梅林忽然有些着急地开口说道。
一句出口,他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垂下眼帘,有些懊恼地微微抿唇。
“如果你不和我一起的话,我应该永远都不会再来这种地方了。”片刻,他低声说。
酒馆喧闹,他的声音又太小,她最初时并没有听清,只好将脸凑近了他的。
“你说什么?”她放大了些音量想要问他,他似乎也恰好向前探了身子,似是要对她说话。
唇角有一丝温热擦过,二人不由得同时一怔。
酒馆里热闹的乐曲仍在继续,彼此间的距离却近到呼吸相闻。她看进他那双因为距离过近而显得有些模糊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只怕是真的有些醉了。
至少她现在是觉得,自己的理智似乎要彻底离开脑子,被刚才喝下的那点稀疏酒液一冲,化作某种愈发令人难耐的冲动。
她是这样想的,也就这样做了。
她在理智彻底回笼之前凑上前去,用自己的唇贴上了他的。
对方似乎是因为她突然的动作而愣住了,那双离她极近的美丽眼睛因为惊讶而轻轻眨了一下,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她。
他甚至还下意识将她的身体接到自己的怀里。
“会后悔么?”他忽然声音极轻地问了他一句。
这句问话来得没头没脑,倘若不是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太近,或许就要将它给错失在酒馆那热烈的空气里,但是她却已经听到了,也听懂了。
她在他的眼中找到了某种痛苦和隐忍的喜悦并存的复杂神情,而她早在刚才的冲动过后就已经明白了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不会,”她笃定地回答,“即使我会后悔,也绝对不会是因为这个。”
“哪怕,只有一个月?”他又问。
“是的。”周浅轻轻点头。
或许刚才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奇特的冲动情绪之中,这一刻,她却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这样冷静过。
她觉得自己仿佛被分成了两半,另一个自己正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现在的一切情绪起伏,得出的最终结论虽说离谱至极,却完美地契合了她现在的,包括以前的全部心情变化。
“哪怕是最坏的一种情况,我们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兰德尔……”她觉得说这句话的人仿佛已经不是“自己”,而是那个一直居高临下在俯瞰着她的另一个存在。
“好……”她仿佛听到他的一声叹息,紧接着,身体便被他紧紧地拥入怀里,动作亲密,却又带着些许小心翼翼。
他的唇再度落下来的时候,周围的喧闹仿佛都已离她远去。
一切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他们也曾在王都地下某个隐秘的,没人认识他们的角落里忘记自己需要面对的种种矛盾,呼吸相闻,将自己的所有行为交给本能。这对于以前的她来说,简直是一种不能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在这之前一段很长的时间里,她甚至没那么理解情侣们之间许多亲密行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