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了一夜,第二天燕臻差点都爬不起来。她的身体损耗巨大,醒来后也浑身无力,要了碗粥就赖在床上不起来了,直到钟离晖带着秦从周上门才下床。
钟离晖一见她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扔给她两包药:“补气血的,你这样得养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不要再逞强了。”
燕臻也不跟他客气,直接让伙计拿去煎了。
秦从周换了身衣服,血污洗去,露出原本清秀白净的脸,看起来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青涩少年,他的高热退了,脸上也恢复了生气,只是嘴唇有些青白,呼吸间仍是气短。
他一见燕臻便要下跪:“多谢姑娘,如果不是您救了我,我真的就死在长生宫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没什么本事,但姑娘若有难处,我一定拼尽全力相助!”
“好了好了,你还是坐着吧。”
钟离晖道:“秦公子的腿折了,不宜走动,不知你师门在何处,最好有同门来接你,不然路上又生风波,对你也不好。”
秦从周偷偷觑了眼燕臻,嗫嚅道:“我师门……说了可能你们也不知道,只是太白山深处的一所小道观,名叫玄清观。我师父原本是紫……紫霄门的剑师,宗门散了后,他也不想去别处,便在紫霄门原址附近建了个道观守着,师门里不过只有我和师妹两人而已。”
钟离晖叹了口气:“还好太白山离这里不算远,若是有马车,差不多两日也就到了。不过听说玄门中人可以御剑而行,两日的路程应该只需要片刻就能到了吧。”
秦从周惭愧地摸摸脸:“我不会御剑……不然也不会被长生宫的人抓住了。”
他俩正聊着,燕臻忽然问:“原址?”
她凭空一句问询,秦从周不知什么意思,面露不解。
“你说你师父在紫霄门原址附近建的道观,那现在的紫霄门呢?”
秦从周反应过来,磕磕绊绊道:“现、现在……自然是没了呀。”
燕臻微怔:“没了?宗门散了就罢了,紫霄门上下峰六院,这些地方都没了?”
“也不是,主殿屋舍都还在,只是常年没人修理,漏水的漏水,塌墙的塌墙……五年前沈掌门散派的时候,把神兵阁里的兵器送出去了,不过有些玄门中人总觉得阁内还藏着宝物,总是寻由头上山去搜寻,师父一气之下就封了通往紫霄门的路,一直在那里守着不让人上去,这些年风吹日晒的,房舍也都荒废了。”他一口气说完,有些乏力地轻抚着胸口。
钟离晖点头道:“这我倒有所耳闻,他们说沈掌门送出去的兵器中没有沧溟和落月,便觉得是他有意私藏,还去找了好几次麻烦,但也都无功而返。”
“对啊,沧溟剑是跟着李前辈祭了阵的,落月当年又是燕前辈的神兵——咦,你也叫燕臻啊?”秦从周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惊讶地看着她。
燕臻:“……很巧吧?”
秦从周不疑有他:“真的好巧,不过燕前辈若是活着,如今也要七八十岁了。”
七八十岁的燕臻:“……”
本来趴在一边闭目养神的怀玉发出“哼哧”声,看样子是憋不住笑了。
秦从周见她没反应便喝了口水继续道:“听师父说,当年燕前辈确实把落月留在了紫霄门,可他也不知道藏在哪里。嗐,那些人就是乘虚而入想抢东西,师父无奈之下就封山了。”
封山了……居然封山了?!
原本满怀憧憬东山再起的燕臻陷入了迷茫。封山大阵一旦开启,就没有那么容易解开了,除非设阵之人自行解封,否则几十年乃至几百年都不可涉足。
不过好消息是落月没被人发现,那就还有拿回来的机会。
房间内静默下来,燕臻不说话,钟离晖和秦从周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各自想各自的事情。
片刻后,燕臻开口问:“你师父的名号是什么?”
“……师父姓奚,全名奚鹤杳,”秦从周略有几分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