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斗志，唯一的希望也只能是活着进山寨见到肖槐，因此也不挣扎也不喊叫，眼睛有些失神的盯着面饼。

“还有没有看守人？”

“有……有的……一里地一个看守。”

“行吧……”唐棠将饼塞到他嘴里，拍了拍手上沾的屑，”行吧，那今晚好好歇一下。”

肖印叼着那个饼，又开始呜呜呜的叫起来，没有手怎么吃？

唐棠嫌弃的看了两眼，“爱吃不吃。”径直走回去吃季陵游给她处理好的兔子。

夜里有些凉，唐棠缩进季陵游的怀中，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无眠，就像是刚闭上眼睛就被叫醒了。唐棠揉着眼睛有些不乐意，但很快反应过来身处何地。

“等这些事处理完了，我得好好休息一阵。”揉了揉脖子，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天不过蒙蒙亮，这在之前北洲的日子里，除了神女节和祈福，她就没见过清晨的阳光。

没见过清晨太阳的，自然还有一位。

在树上绑着还睡死过去的肖印被季陵游毫不客气得一脚踹醒。

“哥！哥救我……”

“你哥救不了你了。”唐棠赶走了睡意，走过来扎肖印的心，“北洲把你们黑虎寨灭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迟早的事。”

大概也没啥喊叫的力气了，季陵游这次没堵他的嘴。

肖印可怜巴巴的望着地上，“那个……那个……”

“什么事？”

“能不能把地上的饼给我。”

季陵游朝着他眼神望去，正是昨晚唐棠塞他嘴里的那个饼，只被咬掉了一口。

那个面饼已经硬的离奇，季陵游捡起来在一旁树干上敲了敲，梆梆作响。

“……”肖印眼里的光渐渐黯淡下去，吃是不能吃了……但似乎可以作为作案工具，他再次抬起眼眸望向那个饼，“我……我咬得动的。”

季陵游本想丢掉，但见他如此渴望的眼神，想了想应了他的要求，将那块脏兮兮硬邦邦的饼子，再次塞进了肖印的嘴里。

“呜……”肖印咬住饼，眼睛示意季陵游想用手吃个饼。

“你慢慢舔就好了，手就不用了。”

“走吗？”唐棠活动了一下筋骨，终于将困意赶走了。

“恩。”季陵游点点头，推着肖印往前走。

“他为什么要叼这个饼？”

“他很喜欢吃。”

肖印走在前面，听他们后面说话，一时不知道这嘴里的饼要不要丢掉。作案工具他现在已经不想了，舍不得的点是因为虽然这个饼子很硬，也沾了泥土，但含久了之后，就慢慢能品味到面饼的麦香味。

这一路到黑虎寨倒是不远，也如肖印所说，每一里地就有一个看守，但都不难解决。

这是黑虎寨的后门，看守的人似乎并没有很上心，斜靠在门边打瞌睡，还没轮到唐棠和季陵游上去动手，肖印已经忍不出了，嘴里的饼子之前便又掉了，季陵游也没再堵死他的嘴巴，于是上前便骂道，“他娘的，你们这时候偷懒！都想死了吧。”

那人一个激灵跳起来，“谁！谁！”

季陵游上前道，“兄弟，出事了，地道那边出事了。”

那人揉了揉眼睛，显然还有些瞌睡，扫了一眼季陵游，也没管后面两人是谁，见他衣着是山寨里的，便又靠回门槛上，“大当家现在忙着呢，没空管那边。”

“出什么事了？”肖印急了，凑上前给了那人一脚。

“小……小当家？”那人这才看清这被五花大绑的是肖印，“你们……你们是什么……呃……”

话还未说完，就觉眼前银光一闪，脖子瞬间破开一道口子，血液喷溅而出。

“你干什么？！”肖印眼见着人就此倒下，有些急了，“我就想问问我哥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