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也无立足之地,让跟着他的那些工人伙计全数遭殃,想来他是不敢赌的。”
眼前的人变得狰狞可怕,江山月不由微微发颤起来,曾经的唐炎重情重义,做事坦荡,四年光景,竟让这样如朝阳般的少年被黑暗侵袭。
“你有野心想要权利无可厚非,能不能放过那些无辜的人……”
“阿月……我不是为了我的野心和那至高的权利,我是为了北洲!为了北洲不再受欺压,为了北洲能强大起来,而不是相信什么黑龙神的庇佑!无辜……棠儿是北洲公主!她有职责为北洲牺牲!你哥哥也是因为自己对棠儿的私心,自己提的建议……阿月啊……这世间本就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美好。这北洲迟早都是要变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让我做这个坏人……”
唐炎下马,摘下腰间佩戴的荷包,举起来递到马车窗边,那荷包上绣着一池莲花,还有那水中月影。“当时我出去游历,你给我绣了5个荷包,这是最后一个。阿月,对不起……”
江山月自然是认得那荷包的,那时候听闻他要走,熬夜绣了五个荷包,生怕他用坏了没得替换,那是第六个,“事到如今,二哥说这些又有何意义。这荷包劳烦二哥替我烧了吧……只当……只当是从未有过。”说着将车帘放下,“时间不早了,怕母亲担忧,妹妹我便先行告辞了。”
江山月将侍女唤回,不再开口说话,双手死死拽着腰间的荷包,生怕再一开口眼泪便止不住。
见那马车渐行渐远,唐炎才回过神来,心早已疼的麻木,招呼了身边一护卫,“你去跟着江家马车,确保他们安全到江府。还有……将这荷包拿去烧了吧……“
“是。”
姜慈早就听到唐炎回来了,却许久未入府,原因不言而喻。
“他还是赶回来了。”姜慈抚摸着那如火的石榴花,有些失落,“嬷嬷,劳烦你去看看,二爷为何迟迟不进府。”
“是……”那嬷嬷心里自然是清楚原因的,心下叹了口气,还是照着姜慈的话去了前面。
虽说早就知道唐炎心里是江山月,从一开始的无所谓,到如今因此心烦意乱,她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她动心了。政治联盟最忌讳的便是动儿女私情,她揪着那石榴花,将那花瓣一点一点揪下来。
“夫人,可别伤了手。”一旁的青燕小声提醒,“夫人要是不顺心,奴婢替夫人摘。”
“青燕,你说二爷是喜欢这石榴花呢还是喜欢那睡莲呢?”
“这……奴婢不知。”
她刚进来时,满院子的莲叶,听花匠说是去年开始种的,今年正好可以开花。她以为是唐炎喜欢这睡莲,唐炎的几个荷包图样皆是莲池月影的图样,绣工精巧栩栩如生,一个贴身携带,另外几个都已经用旧抽丝但被妥帖的放在楠木匣子中舍不得丢弃,她一直以为那是赵浅绣的。
直到此刻她看到江山月荷包上的一样针脚的莲花纹样才意识到,那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情愫,满池莲花待月来……
“夫人,郡主走了。”嬷嬷急步回来,见她身边一地的石榴花瓣,顿觉可惜,“哎呦夫人,这是怎么了呀?”
“如何了?”姜慈摆手示意青燕退下。
那嬷嬷见青燕走远了才道,“夫人,二殿下回来时正好碰上了郡主,便……便聊了几句……不过夫人放心,郡主一直在马车里,不曾露面。”
“说了些什么?”
“二殿下屏退了左右,不曾有人听到,但似乎是关于五公主。”
“五公主跟郡主的感情真好啊。”
“是啊,那日五公主出城,郡主还一路送到了城门口,听说几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关系不一般。”
姜慈垂眸,露出些许羡慕,“为了五公主,她能拉下脸来找我,可见是真感情。”她年幼时也有个同龄的玩伴,是厨娘的女儿,只可惜在十四岁的时候就因为哥哥赌钱被卖去了有钱人家做妾,她当时来求自己,一个定王的女儿怎么样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