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唐棠在外面望着两人背影，那声音如同咒语一般附上她的魂灵，这世上没有神……这世上没有神……他们怎么敢呢！敢在神女殿说出这样的大胆的话……她心神紧绷，生怕梦中情景再现，抬头望天，雨后天晴，迷雾中只余一轮明月。

“没有神……”唐沅突然转头望向沈不书，黑色瞳孔中闪着一丝光亮，不知是烛火余影亦或是泪水，“我不信你不信，可这北洲百百姓他们信啊！”

她伸出手抚过沈不书好看的眉眼，轻轻擦拭掉他眼角的泪痕，“不书，我是神女，是北洲的信仰，我只能信……我若走了，那北洲百姓该如何……唐棠该如何……我享受了神女的荣华，我哥哥享受了城主接班人的位置，到头来却要让棠儿受罪……我唐沅做不到！”

沈不书闭眼感受她手心带来的凉意，一如内心，“我会解决的，你相信我。”

两人沉默片刻，唐沅突然笑了，如冰封万里的冬日雪中绽放出的红梅，绝望中有一丝希冀，“我信你，我定不会看错你的。”

……

唐棠没有再停留，带着琥珀悄悄走了。

她脑海中全是两人的对话。沈夫子竟不信黑龙神，而她姐姐似乎也不信……而他们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做……唐棠不敢多想，只当自己今日没有来过，匆匆往厢房走。

“琥珀，今夜之事……”

“奴婢真是不中用，去厨房的路都走错了，公主息怒。”琥珀恭敬在一旁认错，全然只带错了路的姿态。

“无事。”唐棠知道琥珀很聪明，便停下脚步，“我们去厨房吧，我也有些饿了。”两人便朝着厢房反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