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妞一高兴都忘记妹妹患有心疾的事了,她老老实实的将沈蓉儿放下,焦急地问:“乖宝,你心口可有不舒服?”
沈蓉儿摇头。
沈二妞这才松了口气:“那娘,我先走了!”然后便忙不迭的逃之夭夭。
薛桃枝将手心上的泥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怕沾到乖宝干净整洁的衣裳上面,她轻拍着沈蓉儿的背,温声询问:“乖宝,真的没有不舒服?有的话一定要告诉娘。”
沈蓉儿认真的点头:“真的没有不舒服,娘。”她湿漉漉的黑眸眨了眨,一副娇憨软糯的小模样,看得薛桃枝很是满足:“没事就好……”
怕女儿玩性大,是时忘记了她的嘱咐,就睡吓唬她说:“乖宝,要是玩到过了头,心口不舒服,徐爷爷就会拿针来扎你哟!”
薛桃枝原本的模样还是挺标志的,可自从嫁给了沈长生后,整日的劳作,导致她的皮肤日渐粗糙,且干的都是力气活,是以她的身材早已走样,看着有些壮实,而那双常年握锄头、镰刀,洗衣做饭缝缝补补的手更是粗糙不已,没有一处嫩滑的地方,手上布满了多处皴裂的口子,新茧变老茧。
被这样厚实温暖的手拍着,沈蓉儿感到十分的安心,原主打从娘胎里出来就带病,她的病与她大哥的病症还不同,她得的是心疾,不能剧烈活动,忌大喜大悲。
沈蓉儿特别怕被扎针,一想到徐爷爷的那副银针,她就感到一阵头晕。
她下意识坚定地摇头:“不扎针。”且眼睛睁的老大。
她们雪莲精最是怕人类拿铁钩子、锄头之类的东西对她们下手。
自己的吓唬看起来是奏效的,怕真把女儿吓出事,薛桃枝稀罕的搂着乖女儿亲了一口:“蓉宝乖乖的,等娘忙完了地里的活儿,就回家给你冲鸡蛋糖水喝!”
鸡蛋糖水的味道特别好,沈蓉儿本来还不习惯人类总是亲她的脸,可是娘亲对她这么的好,她没出息的应了一声后,就没再提拒绝被人亲脸颊的事儿,只是仍旧麻木地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薛桃枝本是笑看着女儿那可爱的小模样,可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来了,眼里还渐渐泛起了泪花,差点儿就掉了下来。
她家小闺女长得跟个糯米团子似的雪白可爱,一看就不像是普通的农家娃娃,就像那年画里的善财童子,可是她们家条件不好,只能给闺女穿洗到发白的旧衣裳,这么水灵的乖宝她们家却养不好。薛逃枝很是自责。
看娘哭了,沈蓉儿忙从小兜里掏出一颗麦芽糖,塞进娘的嘴里,并学着娘平时哄她的样子哄道:“娘不哭,糖好吃。”
麦芽糖甜滋滋的,可是乖宝的话更是甜到了薛桃枝的心里,她拿袖子擦了擦眼泪:“娘不哭,我家蓉宝年纪还这么小,懂得心疼娘了……”薛桃枝一阵心酸。
要说这沈家三房也真是倒霉透了!
想她刚嫁人那会儿,与她相公也是令人称赞的郎才女貌,相公不仅擅长种地,还是把打猎的好手,可是成亲没几天,相公上山打猎摔断了腿,婆婆对此很不满,接着是长子出生,沈阅一出生就一副便恹恹的样子,一岁点儿的小人儿整日抱着个药罐子,看着没有丝毫生气。婆婆就觉得她嫁进他们家平添了晦气。
老大是个病秧子,那就接着生!一对小夫妻整日被婆婆催生,然后老二来了,老二是个女娃,不得老太太的待见,最让老太太不喜的,大闺女还是个罕见的黑皮子,只要老太太瞧见她抱着闺女出三房门,就骂她闺女是黑鬼投胎!骂她是个不详之人!
薛桃枝愤懑在心,可为了家宅安宁她只能忍了。
再之后生了老三,老三是个男娃,薛桃枝自己是不在乎儿子、闺女的,只要是她的孩子她都疼。
沈家老太太心想,既然老三媳妇儿能生出儿子,就说明她还是有用的,就立马找了高人来给刚出生的小孙子算命,并取名‘沈光’,寓意‘光宗耀祖’、‘光耀门楣’。
可也不知是走了什么霉运……沈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