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宁跟前。
语气生硬的冲她说:“我送你回去。”
江宛宁压根没想到她二姐会主动上前与她说话,并且还是关心她,要送她回去。
一向心思活络,最懂随机应变的人,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见江宛宁只怔愣愣地看着她,也不说话,江淑宁莫名有些烦躁,“你到底走不走?”
“二姐,你哭过?”江宛宁突然发问。
她见江淑宁的双眼明显有些红肿,尤其是眼角,红得厉害。
脸颊上的脂粉应是被泪水冲开,留下一道道浅浅淡淡的痕迹。
江淑宁被问的一怔,慌忙别开脸,恼怒道:“我不管你了!”
说罢,便大步离开。
谁知没走出多远,又兀自折返回来,不算温柔地一把抓住江宛宁的手,扯着就往前走。
走出去几步,她才察觉不对劲儿。
低下头一瞧,见江宛宁手上竟缠着纱布。
她连忙停下脚步,焦急问道:“你手怎么了?”
江宛宁实在不愿给好不容易说上话的二姐,留下个皮猴子的印象,只道是不小心磕伤的,也不算是说谎。
江淑宁横眉冷眼地盯着她,好像下一刻就会开口大骂她一顿。
而江宛宁却没等来骂声,只等来一声无奈的叹息,还有一句不冷不热的,“往后要小心,别再弄伤自己。”
说完,便改换握住江宛宁的手腕,要拉着她继续走。
江宛宁却不肯走,反握住江淑宁的手,“二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是谁,我去帮你出气。”
江淑宁没想到江宛宁会对她说出这种话,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关心在意她的喜怒,认真的想要维护她。
可喜的是,这个人是她亲妹妹。
可悲的也是,这个人是她亲妹妹。
她心知,倘若她真被人欺负,凭她三妹如今的本事,必定能帮她出气。
而她,明明比三妹年长许多,可比起三妹,却活的卑微太多。
她不甘,她痛恨,她委屈,甚至还有一丝绝望。
她们明明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境遇却如此天差地别,这也太不公平了。
为此,她一直嫉恨江宛宁,恨不得江宛宁去死。
若哪天能收到江宛宁的死讯,那便是对她这么多年来痛苦折磨的最好慰藉。
可经了毒蟾蜍和毒虫的事以后,她竟惊讶的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盼着江宛宁死。
她甚至会为江宛宁遇险揪心。
为自己故意纵容那些人下手,而感到自责悔恨。
方才,见江宛宁站在水池边上,她生怕江宛宁会失足落水。
所以她想都没想,就下意识地想把江宛宁带离那危险的地方。
她不想失去江宛宁,这与她来说是最大的笑话,却也是她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对江宛宁,她自始至终都无法真正恨起来。
毕竟,这是她血脉相连的亲妹妹,是第一个关心她喜怒,要为她出气的人。
“没人欺负我。”江淑宁说,语气较之前缓和了几分。
江宛宁见江淑宁腰间挂着进出宫门的令牌,又闻到江淑宁身上隐隐带着一股香烛味。
猜想江淑宁应该是刚出宫回来。
至于身上的香烛味,难道是去寺里烧香了?
想她二姐一身体面的宫廷女史的穿戴,无论是去寺庙还是别处,应该都没人敢怠慢,更别说招惹。
即便受气,应该也不是在宫外受的。
听闻尚宫局的掌事女官卫青莱笑比河清,冷情冷性,对待下属十分苛刻严厉。
二姐保不准就是在她那儿受了气。
江宛宁也说不上为什么,她与江淑宁虽是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