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李崇义给小程下药之后,已经过去八九天了。 这两日这两个家伙跟两只斗鸡似的,你啄我一口,我啄你一口,动不动就在延州城外约架,回来时满身尘土,狼狈不堪。 谁都想压服对方,偏偏两人又都不是轻易认服的人,再加上小程动手狠,李崇义下药阴损,因此两人斗了个没完,颇有些旗鼓相当。 秦朗也不管他们,反正他们都有分寸。 便是再打,也不会拼个你死我活,左不过是消耗一些过剩的精力罢了。 张紫嫣几人则是闲来无事逛一逛城里的铺子,或者去城外转转,总能找到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再不济,她们四个便窝在房里打麻将,玩起来连秦朗都顾不上。 秦朗也识相,看她们玩的开心,便老老实实的待着,不去打扰她们。 李渊这老头大约是知道秦朗有事要办,也不缠着他,每日里让秦家部曲和昭玉宫弟子跟着,爬爬山钓钓鱼,过的十分惬意。 若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西域昭玉宫,且现如今还住在客栈里,秦朗都要以为这些人都不想走了,要在延州安家似的。 这几日昭玉宫弟子传回来消息,孙王两家斗的厉害,可以说是撕破了脸。 这些天孙王两家互相抢夺对方的货源,客源,甚至多次在公共场合差点大打出手,不论何时孙王两家的人出门,都是被一堆护院前呼后拥,根本不敢落单。 要了对方的性命两家人都不敢,可是将对方打上一场,打的面子里子全无,他们却一点都不介意。 只是在秦朗看来,未免有些太过儿戏,觉得孙友富手段不够狠。 若他是孙友富,即便不会灭了王家,也定然是要把他搞得家破人亡,这般你来我往,斗上个一年半载的也难以出结果。 他却是有些不耐烦了,毕竟只是临时落脚在延州,待多了就腻歪了,这种小儿玩闹办的争斗他也看腻了。 被王家当做枪使的孙宝也被孙友富给禁足了,安排了十多个护院看守,不许他出家门一步。 至于孙家祖传的宝船图纸,秦朗没让人特别注意着,自然是不知道被孙友富给藏在了哪里。 他打算等到明日,若是孙友富还是这般,便直接对他说明,将图纸带走算了。 至于工匠,大不了找李二满大唐踅摸,再不济还有昭玉宫和道门,就不信还踅摸不来个会造船的人才! 丢下手里的茶杯,满心无聊的秦朗刚准备上楼去睡觉,便听到客栈门口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秦侯,秦侯救命啊!” 听声音耳熟,略一思忖便知道是孙友富,秦朗不由皱起了眉头。 孙王两家只在生意场上撕逼,也就是险险的差点动手,怎的就到了喊救命的地步? 难不成是王家不耐烦这样小打小闹,带着人与他斗殴,孙友富抵挡不住,这才拼命跑出来向自己求救? 可若真是如此,为何不直接正大光明去找尤,毕竟在延州城公然斗殴,尤这个刺史比自己可管用多了。 他这边还是想着,那厢孙友富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眼泪鼻涕一把,满脸惊慌恐惧:“秦侯,宝儿不见了,秦侯救命啊!” 秦朗皱着眉道:“孙宝不是被你禁足在家中,还有护院看守,且你近日戒备森严,他怎么会不见,又是何时不见的?” “可报官了?” 孙友富涕泪横流的摇头,满眼的惊恐似是要溢出来一般:“我也不知道宝儿是怎么不见的,现在我夫人正在家中排查下人。” “我这段时间精力都集中在对付王家,对宝儿有些疏忽,知道他不见就是刚才,我没敢耽搁便来向秦侯求助,来之前派了人去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