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着车辇到了秦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开饭。 李渊来家里的事府里的人都还不知道,也没人接驾,李渊不让管家去通知,就这么乐呵呵的跟在秦朗身后,去了饭厅。 他想隐藏身份,秦朗也没拦着他,只跟他说隐藏身份便不能因为家里人对他不敬,便怪罪家里人。 老李头倒是挺讲究,听他这么说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下来,还保证一定不怪罪,秦朗这才放下了心。 李渊自从登上皇位,便再没有过这般和家人普普通通的吃过一顿饭,被囚禁的这一年多更是孤孤单单,吃饭时总只自己一人。 乍一看秦家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围着大圆桌,一下子便愣住了。 两人谁也没说出李渊的身份,张紫嫣等人只当这是秦朗刚认识的忘年交,看他直愣愣的立在桌边不言语,脸上似是落寞似是寂寥,无端让人觉得有些悲伤。 看着他,张紫嫣顿时就想到了没找到儿子之前。 那时澜澜总在外出任务,后来更是为了寻找儿子多年不曾回宫,虽说昭玉宫里其他弟子都在,人也不少,来来往往的,她却总觉得天地间似是只剩下了她一人。 那种痛苦,即便到了现在,都仍然忘不掉。 此时看到李渊的模样,顿时便将孤寡老人的名头套在了他身上,想着这老人家定然是家里没了人,孤孤单单的只有自己。 一瞬间,张紫嫣的心就软了下来,也顾不得其他,急忙招呼李渊落座。 李渊回过神来,看到满桌子的人对他露出同情怜悯的眼神,虽然心里好生奇怪,却也不好当面问出来。 看着满满一大桌子的菜,李渊不禁在心里暗叹。 这混账小子开的天外天能风靡大唐不是没原因! 在宫里,就数他的吃喝最好,那个孽子为了补偿自己,给的都是最好的。 据说给他做菜的两个厨子,便是出自秦家。 一旁的酒盅里,早被张紫嫣斟满了酒,没等他喝一口,便已经被空气中飘散的酒香味熏得有些醉了。 这一年多以来,他借酒浇愁,喝了无数美酒,就连秦朗这小子酿造的高度酒,他宫里也多的是。 只是现如今面前的杯中酒,酒液看起来如高度酒一般晶莹剔透,可这香味却比他宫里的高度酒浓了许多。 这么闻一下,便让好饮之人口舌生津。 他也不用别人让,菜都没吃一口,端起面前的酒杯便一饮而尽,完毕砸了咂嘴道:“朗小子,你竟然敢私藏美酒!” “朕”刚出口一个字,这才惊觉这会儿自己还隐藏着身份,急忙话锋一转道:“是让人伤透了心!” 原本被他那个朕字搞得皱起眉头的张紫嫣这才松开了微蹙的黛眉,笑了笑道:“老人家若是喜欢,家里这种酒还有不少,待会儿走时给你装上一些便是。” 儿子虽说总带人回家来住,可除了道门的孙思邈道张和他那个叫做玄云子的年纪大些,其他都是些与儿子年纪相仿的少年。 是以她只以为,这老人家只是来自家吃上一顿饭而已。 不过一些美酒罢了,儿子与李二那个黑心肝的合伙开了酿酒作坊,家里最不缺的便是酒了。 李渊闻言却不由挑起了眉头:“老夫没说要走啊。” “老夫家里已无其他人,孤家寡人一个,朗小子看老夫可怜,便邀请老夫来贵府暂住,若有打扰之处,还望夫人莫怪。” 若说来之前,他不过是为了想要快些出宫感受一下久违的自由,可到了秦朗家里之后,便觉得即便是常住下去也很是不错。 这小子家里东西好吃,还有美酒,且看一家人虽说阴盛阳衰了些,可这氛围却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