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南、孔颖达和欧阳询三人并几名大儒,围在圆桌边讨论秦朗的两首诗。 秦朗被一群须发皆白的老者围在中间,你一句我一句的不住声的称赞让他十分不自在,只是老程跟义父两人满面笑容脸带骄傲,让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承受赞美。 忽然间,外间传来一阵喧哗声,让这帮老头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何人高声喧哗?”虞世南满脸不喜的问向门口侍立的下人。 下人转身出去,不一会儿便进来了。 “老爷,是外间的士子们,说对秦侯得了魁首一事不服,在外声讨。” 虞世南等人面面相觑十分意外,往年的诗会从无这种事情发生,也从未有士子对他们评选出的魁首不服,为何今次这般态度? 欧阳询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面上一派平静:“既如此,我等前去一观!” 众人点头,鱼贯而出,到了外间皆是一愣。 基本上到了梅园的士子都不顾天上还飘着雪花,齐齐聚集在厅外,看见众位大儒出来才静默下来。 “你等为何事喧哗?”孔颖达看这些士子静默半天无人说话,心中不喜更甚,声音中不由带了一丝冷意。 刚才还吵吵闹闹不停的士子这时却突然偃旗息鼓,没有一个人出头冒尖。 他们看这些大儒的面相却如往常一般,没有一丝一毫被迷惑的样子,看起来清醒的很。 并且面色实在说不上好看,尤其孔颖达还是国子监祭酒,他们都害怕给这些大儒留下不好的印象,影响自己的学业,心中便萌生了退意,无一人开口。 “怎么?没人说吗?”孔颖达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帮士子,一脸冷色。 “孔老,我等对此届诗会魁首有些异议。”崔子锋从人群中走出,向孔颖达拱了拱手十分恭敬的说道。 他等了半天不见有人出头,可这次机会又实在难得,再加上他不是国子监的学生,不在这些国子监进学,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崔子锋?”孔颖达还未开口,虞世南站了出来看向崔子锋问道:“若我没记错,梅园似乎并未给你发送请柬,你是怎么进来的?” 崔子锋一窒,心中有些暗怒,面上却没表露出一丝。 他祖父也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只是年纪逐渐大了,行动十分不便,就不常参加这些诗会,可他父亲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却没想到这虞孔二人如此不给面子! 孔颖达挑眉,心中有些不屑。 这崔子锋虽说他没见过,在外的名声他却听了不少,世人都说崔家大少爷风度翩翩,斯有礼,温润如君子,可他今日一见,实在大失所望。 到了他这个年纪都活成精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这崔子锋表面看起来一派温润模样,可眼中的阴鸷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住他! 老虞刚才的问话让他失了面子,眼中一闪而逝的怒气正被他看在眼里,脸上却一派恭敬,如此可见这小子心思深沉的很,怕是已经记恨了虞世南。 只是记恨又如何?别说他这个崔家的少爷,就是陛下,他们这些当朝的大儒也没给过面子! “晚辈是跟随父亲来的。”崔子锋知道这些人都是他得罪不起的,虽说有怒气却也只能强忍下来,脸上带着笑十分恭敬的回话。 “你可有参加此届诗会?”虞世南淡淡的问道。 “这倒不曾。”崔子锋十分老实的回答。 “既无请柬与你,你也不曾参加诗会,只是随着家中长辈来此看看热闹,却不知这诗会魁首与你有何关系?”孔颖达一点面子也不给的直接说道。 崔子锋脸上红了白,白了青,最后又变成一片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