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与骨头粘在了一起,最后是开刀剥离才取出来的。”
这是江月清那天在打扫病案房时看到的一份病案。与庄老太爷的情况有点相似,但也有不同之处。那份病案的病主正值壮年,而且他伤患的位置也比庄老太爷的好处理。但即便是这样,那病主也是经历了数月才康复。但当时的医疗环境跟现在又不能比,庄老太爷的预后也不一定比那位病主强。
江月清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了眼前的人。小伙也来了兴致,问得详细。两人正说着,乔征宇进来了,看到小伙后,笑着招呼:“哟,小辞回来了。”
庄辞站了起来,“是啊,刚到的。正在听江医生讲她见过的一份病案。”
乔征宇点了点头:“她最近正在抄病案,应该见了不少。年轻人脑子好使,见过就记下来了。”
江月清笑了。她也觉得自己的记忆力还行,过目不忘算不上,但看上二三遍差不多就能记全。
小姑娘的笑很有感染力,莫名就让心情很好。庄辞拿手掩了口鼻,也轻笑了,原本凌厉的眉眼柔和了许多。
乔征宇把了把脉,点头:“平稳多了。看来还是要休息好。”
中年妇女笑着说:“每次您来过后,我爸的胃口和睡眠都要以前好多了。以前整宿整宿睡不着。”
江月清看着庄老太爷的伤处,那里已经有溃烂的迹象了。这不是从外往里长的,而是从里面往外发的。由一窥十,皮肉里面必定是很不好。
如果年轻,位置又不凶险,倒可以直接清创处理,再慢慢长肉。想要完全复原,可能性不大。但不妨碍日常生活倒是可以做到。老太爷这种情况,两样都不沾的,确实很棘手。
乔征宇要拔针了,江月清连忙递上手巾。拔针过后,敷药时,老太爷醒了,懵懂问:“到哪一步了?”
在场几个人都笑了。中年妇女笑着说:“爸,乔医生已经诊疗完了。”
“这么快啊,我睡了多久?”
江月清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四十来分钟。”
“这么久啊。”老太爷感慨说,“好久都没睡这么香。乔医生,你这一手医术当真了得啊。”
乔征宇已经敷完了药,顺手把铺盖整理好,一边笑着:“您老缪赞了,我不过是会点推拿针灸而已,主要还是您老给力,意志力比当前的许多年轻人都要强。”
庄老太爷笑起来:“老了,比不得以前啰。”他话虽然这么说,语气里却很豪迈。
“您哪里老了?连乔医生都夸您比我们都强呢。”中年妇女说。
老太爷越发高兴了。
几人在说话的时候,江月清把物品收拾好了。乔征宇瞟了一眼,起身告辞。庄辞一直把人送出院子。上车之前,乔征宇说:“现在天气好了。要是老太爷精神还可以,你们可以把他推出来晒晒太阳。多晒太阳,对他的身体有好处。”
庄辞答应下来,先给乔征宇开了车门,乔征宇上车后。他又弯下腰身敲了敲后排车窗。
江月清以为他有事,连忙摇下车窗。
庄辞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来找你。”
江月清愣了下。
庄辞笑着说:“今天的那份病案我们不是还没有讲完吗?”
原来是这件事情。江月清笑着说:“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你随时可以来找我……要不,这样吧,我把那份病案抄下来,下次让我师兄带给你。”大恩不敢忘,能为他做点事都是自己的荣幸。
“不用抄,我来找你。”庄辞笑着说。
“好。”
车开走老远了,庄辞还在笑。上了楼,庄雪正在给庄老太爷喂水。庄辞说:“姑姑,我来吧。”
“不用。乔医生走了吗?”
“走了。”
庄雪笑着说:“要是早知道乔医生就在东都,我们就不用走那么多弯路了。他这才接手多久?老爷子就能吃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