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都粘到了一起,还有的轻轻一动,就碎成了渣沫。
她觉得这样不行,兴许等不到自己来看,这些就废掉了。那多可惜。她决定有空了自己来抄。抄下来后,既可以反复看,还可以保护这些病案。
等乔征宇回来后,江月清就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了。乔征宇看着她,眼睛带着笑,一会后点头说:“好!”
江月清笑了,又去找乔秉正打听今天出诊的事。因为下一次该她跟着去了。这是她第一次跟着乔征宇出门,虽然她什么都不懂,但也不想让人瞧扁了。她又不是一个人,背后还有师傅师兄,自己可以无所谓,但他们不行,他们都要很好。
乔秉正说:“你不用担心,那家人都挺好的,一点架子都没有。我也没干什么,就帮着递了递东西。”
江月清又问两人具体干的事,以及那位老将军病情到底怎样?
乔秉正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太好。年纪太大了,又很瘦。肩膀那里都有溃烂的迹象了。不过,师傅说他现在比先前好多了。”
江月清记下来后,又去找书看了。这一周都在准备这事。到了她随诊这天,乔征宇开车,车上问:“你病案抄了多少?”
江月清讪讪笑:“没抄多少,就抄了十几份。”属实是因为里面有很多字她不认识,依葫芦画瓢出来的繁体字总觉得不像。一字之差,意思完全不同。没弄明白,她不敢抄。
乔征宇笑着说:“不急,慢慢来。”小徒弟的这个决定真让他喜出望外。他知道家里存放的那些病案极其珍贵,但一直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早年的经历一直让他在把病案是否交上去这个决定上徘徊。
原本的病案是不止这些的,有几年他处境不太好,病案丟了不少。小五他爸见形势不好,把剩下的病案全拉到他老家的地窖藏起来了,才得以保存。
后来形势好了,病案就拉了回来,一直就这么放着。他知道这么放肯定不行。现在都有些病案看不了。但他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想不到新收的小徒弟破了这个局。很好。这个徒弟没收错,既聪慧,又勤奋,实属难得。
“你抄的时候,要是有哪里不懂,可以来问我。”乔征宇笑着说。
“好。”
车在淮海路开了一段后,转进了解放路,路两边的树木多了起来,且都是很有些年头的老树,但周围的环境很好,地面上干干净净,灌木齐整。红色围墙圈着的住宅区可以看到屋顶,一色都是朱红琉璃瓦。掩着碧绿苍翠里,高贵且典雅。
车到了小区门口,升降杆就升起来。门口的守卫敬了个礼。
小区内环境也很好,都是独栋别墅,从外面看面积也不小。他们的车在一栋二层的别墅旁停了下来。一位面容柔美的中年妇女出来了,老远就招呼:“乔医生,又要麻烦您呢。”
乔征宇随她进去,一边问:“老爷子这几天怎么样?”
中年妇女笑盈盈说:“比以前好多了,今天早上还喝了半碗小米粥呢。”
江月清跟在他们身后,上二楼见到病人。那是位约莫八九十岁的老人,确实如乔秉正所说的很瘦,但眼神依旧犀利,不过在看到他们时柔和了下来。
“老爷子,我又来了!”乔征宇一进去便笑着招呼道。
老人也露出笑容:“欢迎!十分欢迎!”声音虽弱,笑容却让人觉得暖和。
乔征宇坐下后,一边把脉,一边唠嗑。江月清站在他身后,知道他这些看似的闲聊其实就是中医望闻问切里的望和问。
诊过脉后,就要推拿行针了。江月清连忙把针灸包摆上。针灸后,需二十分钟才可以拔。老人在推拿的时候就睡着了,这会已经发出了轻微鼾声。乔征宇的额头上也冒出了汗。中年妇女小声说:“乔医生,走,我们到隔壁坐会。”
乔征宇看了看江月清。江月清连忙点头,表示这里交给她没问题。中年妇女笑着问:“这也是您的徒弟吧?”
乔征宇笑着点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