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指后院:“唔,在里面晒太阳呢。”
江月清探头看了一看,又笑了。医馆的后院宽敞,冬天的太阳洒了满院,院子里摊了两个簸箕,簸箕上晒着草药。菊花开得正旺。收音机里唱着戏剧,乔医生仰面朝天窝在躺椅上,脸上盖了本书,正睡得香,鼾声都起来了。
她拖了个凳子,在乔秉正对面坐下来,问:“你在看什么?”
乔秉正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自己看。江月清把书翻到封面,“伤寒论……是讲伤寒的吗?”
乔秉正一脸哀伤忧愁:“要是只讲一个病那就好了。”
江月清是不拘中医西医都感兴趣,毕竟这两样都能让她攒到钱,但翻开书才知道自己问的太傻,里面什么太阳太阴这个脉那个脉,只几行就看得她晕乎乎了。
中医比西医更难懂!这是她的第一印象。她问乔秉正:“是乔医生让你看的吗?”
乔秉正摇头:“我要考试啦!”
“你还要考试?你要考什么?”江月清不懂。
乔秉正苦着一张脸:“我还能考什么?考医师执照啊!”
“你还不是医生啊?”
乔秉正一脸嫌弃看着她:“你以为医生是那么好当的?”
江月清对医生这行完全不懂,她原来的和现在的理想都是当老师。
“西医专科要读三年,本科要读五年,而且还要考上大学才行。中医,得先找到有资质的老师肯收你,当学徒三年才能考助理,助理过了,再过二年,才能考执业医师……哎,我现在助理都没过!”乔秉正说着,又唉声叹气了。
江月清翻着他的伤寒论,也跟着点头,她觉得如果换了自己要学习这么高深的东西,估计也很难通过。她还是鼓励他:“加油!”
乔秉正笑了,拿瓜子壳丢她:“加什么油?柴油还是汽油?你以为加了油就能过吗?”
江月清闪躲着:“加了油,能不能过,我不知道,但是,不加油,你肯定过不了。”
“小丫头还陶侃起我了?胆变肥了是吧!”
江月清拿着书挡瓜子壳,一边说:“这样的书,你还有吗?”
“干嘛?”乔秉正问。
江月清想看,不拘西医中医,懂得越多,她越能攒到更多的钱。中医高深,读得困难,多读几遍就是,再不懂就找人问问,这不正好有个中医馆吗?书终归是人写的,当中医的人也多得去了,别人能看懂学懂,她为什么就不能了?
乔秉正笑起来,想看医书?那多着呢。